羡鱼俯视着自己的爱人。
“几千年前,我是曜青的将军。”
“之后,是仙舟的元帅。”
“在星海理事会成立时,我是星海监管人。”
“除了这些身份——”
镜流呼吸一滞。
这是羡鱼第一次,向镜流展露出惯用的、独属于上位者的表情。
表情柔和,眼神慈爱。
不,准确来说,是溺爱。
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更像是在看小猫小狗玩闹。
羡鱼轻笑。
“我还有很多有趣的外号。”
“例如,没有人性的疯子,弑杀成性的暴君……之类的外号。”
羡鱼心中有无数种美化自己行为的说辞。
只是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目光灼灼的红瞳,他不想再用所谓的文字游戏,欺骗对方了。
镜流是他的爱人。
是他最纯粹的、由自己决定的一段亲密关系。
既然这段关系由镜流开始,那么,就由自己来结束吧。
他语气温和地说:
“如你所想,是我带领仙舟人追寻「寿瘟祸祖」。”
“是我在寰宇掀起战争。”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羡鱼别过头,避开镜流的视线:
“看来没有。”
他自顾自地朝前走。
“好了,执行公务期间,严禁公职人员处理私事——”
没走几步,羡鱼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低头,看着用力环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十分体贴地提醒对方:“镜流,你该归队了。”
“腾骁将军给我批了半天假。”
镜流从背后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她不再控制情绪,任由眼泪掉落。
明明是我在落泪,可为什么……
你看起来比我更痛苦呢?
“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
临近开口时,镜流换了副说辞,用带着些许笑意的语调,说:
“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