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觉得老鬼虽然对小鬼很凶，但确实是个好鬼。

难怪他会选择在小鬼有人照料的时候去死，原来是一直担心小鬼没人管，会变成流浪鬼。

姜落问：“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类？他们来鬼市做什么？鬼市不是只做鬼的生意吗？”

老鬼摇了摇头：“不是，鬼市现在人和鬼的生意都做。多数人来这里是……”

老鬼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来买阳寿。”

姜落皱眉：“买阳寿？”

老鬼下意识就要去捂他的嘴，提醒道：“鬼王，您小点儿声，这个买卖是见不得光的。鬼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做的这些生意更是见不得光的。他们买卖阳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然，也不光是买阳寿，也有来求别的东西的。前面这些都是对鬼的买卖，人过来也就是看个热闹。看到那边没有？”

说着老鬼往远处一指，又轻声说道：“那边，是卖小鬼的。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小全待在坟茔里，不让他出来吗？如果被人抓住，他就会被抓去当鬼童。”

姜落立刻想到了一个词：“古曼童？”

老鬼点了点头：“鬼市的鬼童都是凶童，他们要供奉，就会给人办事儿。但是那小鬼，他哪一点凶得起来？要是被抓住了，不得被吸得连渣都不剩？”

姜落心想，果然拐卖幼童不论在哪里都有。

老鬼道：“他们养童鬼，是因为童鬼好掌控。如果是成人鬼，特别容易被凶鬼反噬。如果被反噬了，他们所得到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养古曼童这种行为，姜落也是听说过的，据说不少想要飞黄腾达的人都会养。

但也听说有不少被反噬的，比如拿头撞墙，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有的甚至还出现了吃生肉这种奇怪恐怖的行为。

姜落问：“这种在阴间也是违法的吧？”

老鬼道：“违法？呵呵，鬼王，您陨落多年，不知道现在的阴间变成什么样了。先不说法不法，只说谁来管这件事！现在很多鬼到处流浪，厉鬼也没有人管没有人抓，否则我为什么会能滞留在人间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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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阴间乱了的事情，姜落也早就有所耳闻，天道不是向来兢兢业业吗？

为什么这次阴间乱成这样，他反倒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