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和镜明同岁,都是21岁。
几年前,镜爷爷爬山出事,他血型罕见,而恰好景延和他配型。
景延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经历了好几年痛苦的治疗才康复。
还有那次,去精神病院看望家人。
妈妈轻抚着哥哥的脑袋说:“小延,我们家的苦难不该是你承受的……”
景蕴知越想心里越发紧。
她回头,望向身后的蓝应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些事想单独和镜爷爷说。”
蓝应玦心里也差不多有了猜测,他点点头:“好,我去找镜爷爷的主治医生聊聊。”
病房里就剩下景蕴知和镜岳。
景蕴知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再张口时,带着压抑的哽咽:“镜爷爷,我哥……我哥小时候因为先天不足,受了好多苦。”
“我记得,有一次护士给他打针,他抬起胳膊,都是又青又紫的针孔,护士说两条胳膊都没地方下针了,要打在脑袋的静脉上,没几天脑袋也全是瘀血……”
“还有我哥喝的那个药……我小时候什么都想尝尝,我拿筷子,沾了一点我哥喝的药,就那一点,我被苦得吐了一上午。但我哥每天都要喝一瓶。”
“那个时候,医生一直说,坚持下去也不一定能治好,还说他只能活六七岁……但他挺过来了,他坚强地撑过了无数次手术,终于康复了。”
“他以前过得那么苦,都是我们一家陪他走过来的,他是我的家人……”
“镜爷爷,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你不要把我哥从我家抢走好不好,我求求你……”
镜岳抬起手,轻轻放在景蕴知的脑袋上:“傻孩子,抢不走的,你哥也不可能回来。但我……我想和他相认。”
景蕴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摇头。
镜岳轻轻叹了口气:“你瞒不住的。”
“本来两家人都不知道小延的身世,但前几年小延给我献血的时候,镜轩和盛慈就已经产生怀疑,调查过了,知道他是他们俩的骨肉。”
“一直没和他相认,是因为当初他和镜明差距还不大,他们不想多事。”
“你哥这些年成长得越来越优秀,如今这事儿被捅出来,镜明必会和他们离心,他们迟早要去认回小延……你不如让我先和小延说。”
景蕴知眼眶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