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起来了,睡眼惺忪的没个精气神,赶紧洗脸漱口,顺便别忘了把胡子给剃掉,捯饬捯饬,咱们到招待所吃完早餐,再坐班车去见我爹,否则去晚了,他要是忙工作抽不开身,估计又要耽误好久。”
姜熙凤催促着李卫军尽快穿衣起床,将早已准备好的牙刷涂上牙粉,贴心的打好了温热水,棉巾也准备妥当。
而剃须刀和肥皂用热毛巾包裹熨烫着,稍微在下颚沾染一些,略一揉搓,泡沫便迅速均匀地涂抹下来。
剃掉胡须之后,姜熙凤不知道拿了一小瓶什么喷剂,小心翼翼的在脸上喷了一下后,有一些紧张兮兮的问:“怎么样,痛不痛?”
这股矫情劲儿惹的李卫军有些受宠若惊,暗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愣是把自己一个糙汉子弄成了娘炮的感觉。
洁面洗漱完之后,李卫军看了一眼镜子里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自己,颇为满意的得瑟说。
“熙凤,你说等下见了令尊,万一令尊对我青睐有加,直接把我破格提拔留在身边怎么办,先说好,到时候我可不跟你再回京城了。”
姜熙凤对此翻了个白眼儿,上前帮李卫军理好衣领之后,满不在乎说:“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再说,你现在要充当的身份是证人的身份,到地方之后,把李怀德这些年在亚钢厂里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说出来就行,别给自己加戏,省得我爹反感。”
“你爹反感?切,搞得好像我稀罕到你家做客一样,拜托,我拿着介绍信到沪海制片厂里观摩学习不好,人家舒舒服服伺候着,哪用得着在你家受那股窝囊气。”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李卫军身体还是比较实诚的。
别的不说,光是姜父那尊崇的地位,想进步的人哪个不得仰其鼻息?
相比较而言,轧钢厂的那些东西完全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先在腹里打了下底稿之后,李卫军和姜熙凤到招待所用完餐。
随后姜熙凤拿着优待证件,找到了前台某个干部身份打扮的中年男子旁边,简单聊了几句之后。
那人便殷勤地招呼了一个司机模样的同志,没过多久便开来了一辆甲壳虫汽车。
瞧见这薄薄一份优待证,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能量,李卫军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