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和布莱尼亚克战斗。

他是在和那无数文明，无数星球上，知识最渊博，身体素质和自己同一水平的顶尖格斗宗师在战斗。

那千变万化的招数，总是能让杜牧大开眼界。

而杜牧，自然也一一回敬……然而他所用的，却也已经称不上武术或者格斗技巧了。

毕竟，普通武者，很难做出那种：踢出一脚，隔着空间踹在敌人的背上，同时以踩踏敌人的方式，力从地起，全力出拳对着天空打在敌人的胸口上。

当杜牧的实力和看待世界的方式改变后，最初的四相拳，唯一保留的，仅仅只剩下用能量来调动全身所有力量攻击的发力方式。

布莱尼亚克身上的防护罩在不断闪烁，然而它们一点作用也没有，杜牧的攻击总是能隔着防护罩击中他的身体，将布莱尼亚克打的连连吐血。

没有了飞船辅助的布莱尼亚克，其防护罩只剩下了基础防护能力，面对普通的氪星人是足够了。

可面对已经对空间无比熟稔的杜牧，没有空间锚定功能的防护罩，和不存在也没有区别。

“该死该死该死！”

布莱尼亚克一边持续攻击，双眼泛起绿色的血丝，大脑和脊髓近乎超频，在不断优化着自己的防护罩，试图单纯以自身的状态，舍弃飞船上的大型硬件，仅以有机体的基础硬件，来让防护罩获得拦截空间变化的功能。

如此占用计算量的行为，也让杜牧在精神世界，对布莱尼亚克心灵海洋的拦截压力大大缓解。

只是与此同时，布莱尼亚克还真的成功了……虽然要占用大量的运算能力，可现在他的防护罩，已经无法被杜牧轻易绕过空间，打在本体身上了。

这也让布莱尼亚克终于能缓口气，不至于被杜牧抓住机会一次性彻底破坏掉自己的有机体。

杜牧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替布莱尼亚克开心。

他难得露出开心的笑容，对布莱尼亚克道：“真痛快啊，这种一边战斗，一边不断成长和进步，相互你追我赶，见招拆招的感觉，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不觉得。”

布莱尼亚克擦了擦嘴角的绿血，冷声道。

杜牧拦截着布莱尼亚克的攻击，闻言不禁叹息道：“好吧……也难怪你会活的这么痛苦和空虚，原来就连学习和进步也不能让你感到愉快吗？”

布莱尼亚克不为所动，心中暗暗冷笑，还想用语言来干扰自己的判断力吗？第一次或许有用，但现在已经不会再对他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了。

可忽然之间，布莱尼亚克猛然察觉到身体的能量运转产生了些许滞涩，心中猛然响起警钟，只觉得大事不妙。

不错，在他在升级自己护盾时，占用了大量的计算力，让杜牧的精神力获得了一部分余裕。

杜牧自然立刻抓住机会，用空出来的这一小部分精神力，再次施法，干扰布莱尼亚克的护盾，让其再次闪烁起来。

“喝啊啊啊！！”

布莱尼亚克无能狂怒。

又是这样，他明明每次在对方干扰了自己的防护罩后，都会升级防护罩的系统，甚至从底层修补其漏洞。

可对方干扰防护罩的方式，也总是在跟着升级，完全拉不开差距。

布莱尼亚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在过去，无论他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哪怕在火力层面胜过自己。

只要给他短暂的时间获得数据，加以分析，他就能在战斗的过程当中，将自己升级到对方的科技水平之上，重新造成碾压优势。

可面对这个男人，对方简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无论自己怎么进步，怎么升级，如何优化底层架构。对方都像是活生生的bug一样，找到一处新的漏洞，甚至硬生生依靠他奇特的能力，凭空凿出一个漏洞来。

而这一次，在护盾闪烁之后，杜牧像之前一样，再次向布莱尼亚克的头颅挥出一拳。

布莱尼亚克别无选择，只能继续依照之前防护罩不起作用时的方法，运用不同星球的格斗技巧来试图拦截。

“咔嚓……”

布莱尼亚克的眼眸猛然缩小，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那比N金属更加坚硬的骨骼，顶尖材料学融合宇宙重金属打造的合金钢缆，即便放在恒星当中也无惧其高温，不会有丝毫的损坏。

在刚刚，他也是用这样的身体，一次次的和面前这个男人转换攻防，并未落入下风。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对方竟然能够直接击碎自己的合金骨骼？

他的力量为何会在短时间内增强这么多？！

“和你的战斗很愉快，布莱尼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