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在未来内心空虚，精神变态到要从自己创造的人偶身上寻找人生意义。

一旁的布莱妮雅，有些懵懂的睁开双眼。

杜牧已经给她的中枢计算器里传输了基本的人类精神数据，以及部分常识，有着数十亿信徒的杜牧，对于人类精神本质的构成理解的还是很深刻的。

他可不想从牙牙学语开始教导这个小机器人。

布莱妮雅似乎想坐起来，抬起手，却发现自己身上插着无数的电缆。

她一下就理解，自己似乎是‘机器人’，也就是被人为创造出的个体。

对此，布莱妮雅接受的很自然，她毕竟刚刚开始运行，还没有培养出任何好恶，虽然理解自己的身份，却没什么感觉。

不过她的身体，还是很快有感觉了。

一股难言的空洞、虚无感，从自己的能量池中不间断的发来信号。

原本对一切都没有感觉的布莱妮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舒服’和‘难受’。

好在资料库中，有对这种感觉有一个精确而简短的描述。

“饿……”

布莱妮雅有些无助的望着杜牧。

这反应，就来自杜牧给她灌输的人类精神本质，在虚弱无力的时候，下意识向周围人求助，并且不自觉的表现出没有攻击性的可怜模样。

杜牧微微点头，效果还不错。

这样的话，布莱妮雅甚至可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直接当做人类对待，就算现在看起来还很懵懂，将来也会慢慢成长出自己的喜好憎恶。

对人类来说不言自明顺理成章的潜规则情绪反应，她也能表达的很好。

杜牧伸出手，碰了一下布莱妮雅的肩膀。

瞬间，澎湃的能量从金属介质中传递，大海般倾入布莱妮雅的能量池当中。

布莱妮雅在‘饥饿’之后，也顺理成章的，再次感受到了何为‘饱腹’、‘满足’、‘幸福’。

即便这些概念原本就存在于她的脑海当中，可单纯的数据描述与亲身体验，毕竟还是有天差之别。

这也一下子勾起了布莱妮雅对世界的好奇心，眨眨眼，心中模糊的涌现出第一个目标：想知道自己脑海中的那些信息到底都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看向杜牧，调用着信息库中，和目前现状相似的信息，有些困惑道：“爸爸……？”

杜牧无语的摇摇头，却没有说话，想看看面对自己的否定，布莱妮雅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布莱妮雅没有像真正的人类小孩一样，瞬间陷入无助，而是立刻开始了纠错。

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这个新生儿饭吃，又不是爸爸。

“妈妈？”

布莱妮雅犹豫道。

毕竟，资料库中也表示，男女的区别有时候在刻意伪装下也难以分辨。

杜牧这下绷不住了，只得在对方越猜越离谱之前，开口道：“我是将你组装完成的……工程师，以及半个设计者。”

“你最初的设计者在完成你的原型后举棋不定，我最终补完了他的设计，并且给予了你人类的精神状态和思考模式。”

“你的名字叫做布莱妮雅，是个机器人。”

布莱妮雅默默的将这些信息全部记录在核心当中，作为认知世界和自己的重要依据。

杜牧看着布莱妮雅，伸手摸了摸她的紫色的头发。

此举让布莱妮雅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杜牧，询问道：“摸头……我是以宠物目的进行研发的机器人吗？”

杜牧愕然，这新生儿的脑回路，果然还是透露出一点目不识丁的纯真来了。

他摇摇头道：“不，你是以战斗和防御目的进行研发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