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晃悠着回到了一处大据点。
道路质量很差,卡车速度快不起来,愿意做个吃瓜群众,可不愿意在后面吃灰。
路边摊上,张爱国戴着草帽子,肤色不用涂抹了,没有一丝城里人的白。
小主,
越往北走,乡下的紫外线越强,想变白,少晒大太阳。
农业地里哪来的白?
身上两种颜色,如同世间的黑白。
喝着大碗茶,啃着杂面窝头。
人一生,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那么两三次,稍瞬即逝。
苦苦的挣扎,付出再多的努力,不如一次正确的选择!
下午,男人被打个遍体鳞伤,丢在大门外。
等候已久的亲人乡亲们围上前,赶紧搀扶到茶水摊阴凉下,身上找到了一张纸。
“征缴粮食通知单!”
有识字的人喊了出来。
“这,”
“他们呢?这是怎么回事?”
张爱国要了一碗茶,端着喂了对方几口茶水。
“我们被抓进去,就关在那里,什么都不问,不给吃,不给喝,里边还烧了煤炉子,烤着,我们心里那个急啊,怕啊,不知道他们想干啥?”
又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
“下午来了个日本人,一个翻译,他们叫做审判官,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打,用脚踹,用木棍敲,还要用皮带抽。”
“天杀的。”
“小点声。”
“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人们对小鬼子的恨怎么也压制不住。
“打累了,冷着脸,让我们按手印,说是签字画押了,麦收后必须交两石小麦。”
“又有人丢出来了。”
“可我家只种了五亩半地,交完它们,交完地租,半石剩不下,还要留种子粮,国军也要征粮,土匪要征粮,个个都要粮!”
“老天爷!为什么种粮的吃不上粮?你开开眼吧!”
悲愤的言语如飞刀,把把刺中心中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