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陛下今年并未选秀,整座皇宫似乎都安静了不少,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所有人似乎进入了迟暮之年,都安静的不像话。
等到十月末的时候,翠微宫的凌贵人爆出有孕两个月时,何静姝才恍然回神,她似乎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有去过毓秀宫了,而沈朝露也未曾踏入她的长乐宫一步,似乎不经意间就疏远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没什么好惋惜的。
只是自此之后,与顾知凝走的越发近了,也从她口中得知不少大皇子的事,随着知道的越多,私下里也会偷偷描绘大皇子如今的样子,幻想着若是大皇子回到她身边就好了。
何静姝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圈,一个再度执着于大皇子的怪圈里,走不出来……
而此时的沈朝露,正神色黯然的看着面前诊脉的太医,又是一番身子无异,子嗣之事上,还需缘分的话,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腻了。
栖梧宫与毓秀宫之中夹着一个玉华宫,顾知凝又是一个宠孩子的,偶尔听到玉华宫传来的欢声笑语,让她心中羡慕不已。
过了端阳节之后,尧帝似乎也想起了她,不时的留宿,可她的肚子偏生没有动静,而因有孕被晋封为嫔的凌霜月,恩宠并不比她多多少,却突然就有孕了,这让她如何不心急。
一心执着于有个自己孩子的沈朝露,似乎渐渐忘了何静姝那里,只一心往栖梧宫跑,可这子嗣之事上,郑惜年也没有办法,她特地私下里问了晏子枢,得到的都是身子无异的话。
除了安慰沈朝露一番,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知道沈朝露急于求子的原因,只因为,这后宫的日子太难熬了,四四方方的天地,犹如牢笼一般,实在是困的人心中发慌。
一日一日的煎熬,也只能在自己宫里折腾,不敢行差踏错。若是有个自己的孩子就好了,不拘男女,只听着孩子的童言童语,这颗心就能鲜活不少。
没看恪夫人顾知凝,即便如今收敛了许多,可陛下似乎还是不愿去她那里,她也不愿往陛下跟前凑,整日带着公主,在皇宫里到处闲逛,宫里处处都有她们的足迹。
顾知凝似乎年轻了不少,眼中的光,晶亮的吓人,脸上的笑,无不昭示着她的好心情,而这一切,只因为有了个孩子,有了心灵的寄托。
可这宫里的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有的,纵观如今宫里的几个孩子,只有庄红袖平安生下了永安公主,其他的皆是生而丧母,母子二人似乎只能活一个,而且这身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只能劝着沈朝露多往宽处去想,这孩子,说不准哪日便来了呢。
而她自己也该为接回二皇子做准备了,毕竟翻过年,二皇子便要满六虚岁了,也该到了进学的时候了……
福宁殿里,魏太后听闻庄红袖宫中的凌霜月有孕一事,心中高兴的很,大方得赏了许多东西。
这日庄红袖代替凌霜月去谢恩,不是她过于谨慎,只是如今已经入了十一月,泼水成冰的时候,京都的冬天向来又比较冷,若是出来滑了一跤,实在是不划算。
索幸凌霜月也知道轻重,只每日窝在翠微宫里,现在又不需要向谁请安,她不出门,也没人说她什么……
吃着庄红袖精心准备的糕点,魏太后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宫里那个,身子可还好?”
“太后放心,妾到底是生过永安了,凌嫔又是个懂事的,事无巨细,都听妾的安排,如今只在翠微宫里走动,都不出门的,妾也安排了老成持重的姑姑去照顾她,想必明年,太后便又能得一个乖巧的孙儿了。”
庄红袖亲自给魏太后奉上一盏茶,不疾不徐的说着。
孙儿吗?魏太后眼中闪烁了一下,随后不经意间说道:“是啊,大皇子和二皇子年龄相仿,以后也可以一起进学,倒是哀家的康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江宁,也没有个兄弟陪着,到底孤单了些。”
“太后,凌嫔是个懂事的,年轻没有经验,位份还是低了些,等皇嗣诞生之后,想把皇嗣放到妾身下养着,妾自生下永安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到时永安也大了些,正好能帮衬妾一起带弟弟,这姐弟自小一起长大,总归是更亲近些。”
庄红袖答非所问,说了些不相干的话,魏太后却是明白了,永安会一直放在福宁殿抚养,凌嫔的孩子若想与永安亲近,自然少不了时常往福宁殿跑,偶尔受她一番指点,自然会明白谁才是他最该亲近的人。
庄红袖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她也不反对就是了,在宫中生活这几年,总算有了个些样子。
“福蕊,哀家记得,长公主送来了家书,哀家还未看过,哀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让庄氏读给哀家听吧。”
“是,太后。”福蕊姑姑点头应是,不一会就带了厚厚一叠家书回来 。
庄红袖打开书信,便见上面时常有看过的痕迹,纸张的边缘似乎都有些毛糙了,显然是有人时常拿出来看,并不是如同魏太后所说是刚寄来的家书,她恍若未觉,只轻声读着,厚厚的一叠家书,从尧帝三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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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只有长公主对魏太后浓浓的思母之情,还不时的穿插着长公主府几个孩子的日常,事无巨细,甚至还有几个孩子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