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拉着华瑶往卡座走,“走喽,和女朋友玩游戏去。”
疯了一样,将她抱起来,华瑶吓得叫了一声,可这声音似乎刺激着喝了酒的雄性神经,不只柳城的朋友大笑着,周围喝酒的也跟着吹口哨。
柳城带她回卡座,搂着她喝酒,灌她酒。
还挑衅的看向纪莫年这边。
纪莫年攥紧了拳头,没有动,他知道柳城的意思,上次刑警队那事,柳城恨死他了,觉得他故意的,所以报复,一定要被抓到纪莫年的把柄,才肯罢休。
柳城就是在引他犯错。
前路是陷阱,他看着酒吧里的人,不知哪些是眼线,哪些是警察。他只知,此时他不能报警,可就算把柳城等人送去派出所,又能改变什么?
不过就是按普通纠纷处理,华瑶会被大牙逼着说自愿,说她和柳城是男女朋友,柳城做了什么,都没证据,最后顶多罚款警告。
纪莫年突然感同身受到了华瑶说的那种无奈。
帮她一次,只会让她以后更难过。
纪莫年觉得好无力,无力于这世上很多东西,你就是拿他没办法,正义也好,黑白较量也罢,大是大非面前还能谈一谈邪不压正。
可往往人世间许多无奈,都源自生活的细碎,嚼不烂吞不下,只能吐掉,成为和他们一样无礼的人。
但他不能,柳城就是拿捏了他这点,他自小被教育永远要注意形象,谦和有礼,哪怕他再生气的时候,也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抽自己耳光,却一声愤恨都不能发出,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不得体。
这一刻他心中无尽悲哀,不是对华瑶,而是对自己。
酒吧人声鼎沸,群魔乱舞,一片欢声笑语和嘈杂音乐里,他却无比孤独,没人懂他,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被柳城抱着的华瑶,回过头,那目光晶亮,不喜不悲,也没了哀求,像一潭死水。就这样在人声鼎沸中和他对视。
纪莫年无助的错开视线,看着四周,多希望有人能冲出来阻止,可他又害怕真的有人出来阻止。
他转过身去,整个人虚脱一样,咬紧牙关,朝后面办公区过去,他和自己说他管不了,他没法管。他不是没给她机会,当然他更知道转身这一刻自己就是个小人。
可他已经不是冲动的年级,曾几何时他已经为自己的不管不顾买过单了。
然而他刚要离开,酒吧里就一阵起哄声,“我草,浪漫啊,真会玩,搞了半天纯爱啊。”随即听到瑶妹的尖叫声。
纪莫年心一抖回头,就看到柳城故意大笑着,叫人拿蛋糕过来,在一片起哄中,插上蜡烛,而手里的打火机似乎不太好用,啪的一下打开,火苗窜起,又灭掉。
他皱眉,可眼睛里却全是狡猾,观察着瑶妹的反应,又回头朝纪莫年看来。
瑶妹瞪着眼,看着那打火机,每拨动一下,她就随着颤抖一下。
柳城从后面搂住华瑶,头贴在她脸庞,抓着她的手拿打火机点蜡烛,可那不好使的打火机,怎么都打不到,火苗一次次亮起又消失,像故意拨动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