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一把椅子,陈立也不好坐人家床上,小王有眼力见让陈立坐,自己在四处看着,假装对农村瓦片感兴趣的样子。
那老头磕着旱烟袋,陈立没耽误时间直接问他对赫木匠一家人的印象。
“他家,人都没好多年了,有什么印象。”
“赫木匠有个大儿子赫宇洪,您有印象吗,他母亲生下他就死了,五岁那年父亲才娶了个年轻女人何花,好像和您后来的妻子兰花还是认识的,对吧。”
聊到他后来的妻子,汪大全脸色变了变,“嗯,就一块打过工在城里,也不算多熟,我就偶尔请她过来帮兰花洗澡。”
然后抽了口烟,“赫木匠有本事得嘞,在城里挣的多,他家也多子多福,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家大儿子。”
汪大全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不爱吱声的小子,没啥大印象了,进城去后就没回来。”
“那他家其他人呢,那个何花,就是赫宇洪继母,和您家兰花不是朋友吗,两个人名字也很相近。”
“都是城里打工的,何花那女人可不安分。”
“怎么不安分了?”
“就是主意多,我也不知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那他家其他人呢,赫程泽,听说后来就算结婚了也经常出去找他哥。”
谈到赫程泽,汪大全叹着气,“那小子妈妈妹妹死后,就魔怔了,总说她们是他哥害的。”
“为什么这么说?”陈立心中一紧。
“明明是意外摔死的,大家都看见了,只不过那孩子一夜之间没了妈妈和妹妹,受不了,就总要有点寄托。
他妹妹的风筝是赫宇洪买的,赫宇洪很喜欢这个妹妹,特别宠着。妹妹也更喜欢大哥,自己一个妈生的赫程泽这个二哥却不咋亲,只和自己大哥亲。出事前一天,我听他家吵架,好像是那女娃要去找她大哥,她大哥那时候在城里就不怎么回来。
结果第二天也不知咋了一大早妹妹就跑山上放风筝,然后就和她妈出事了。其实那天不是放风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