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的案件在有关人员的关照下,结案速度相当的快,从李纯阳被捕到判决,一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司法效率之高前所未有。判决之后,李纯阳并没有主张上诉,当天就被送到了南安县监狱羁押。与父母告别时他安慰他们说,三年的时间并不算长,嘱咐二老好好照顾自己。他没有来得及告诉父母自己已是上亿的身家,就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地后,再告诉他们。
李纯阳的妈妈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念叨着孩子已经考上清华大学了 ,却因为这个意外进了监狱,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李纯阳根本不在乎是否能上清华大学,对于他来说,有那么一本彩票指南就有了全世界。人的一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挣钱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的日子吗!考上名牌大学,找个好工作不也全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吗?所以李纯阳在这件事上很是看得开,他并不怎么难过。
让李纯阳心灰意冷的是袁紫衫的背叛。他被带到监狱的那天,天灰蒙蒙的,淅沥地下着小雨,一如他沮丧灰暗的心情。
张平君、陆摘星、肥三等人都来为他送行,张平君看到李纯阳眼泪就流了下来,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乍一分开,他心里难受。李纯阳见张平君的样子,知道朋友们心情不好,强颜欢笑道:“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张平君抹了一下眼睛说道:“你他妈的才像个娘们呢!我这是眯眼睛了。”
李纯阳转头对陆摘星说道:“咱们在深圳时,我跟你说的事,哈啤松江市的代理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注册个公司就开始经营吧。”
陆摘星点了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李纯阳这些话是对他最好的信任。他已身陷监狱,却把啤酒的代理生意交给自已打理,自已这是代替李纯阳在外面经营,如果弄不好,自已也没有脸面去面对监狱里的李纯阳,这一点二人心照不宣,有时候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语。把事情做好比任何语言都要有效的多。
李纯阳对着肥三和张平君说道:“等我这面安顿好后,你们抽时间过来一次,有几件生意上的事,咱们商量一下。”肥三自深圳一役后,自已挣了一万多元,这对刚刚高中毕业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从此对李纯阳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时听李纯阳又要有生意送上门,自是欣然接受。
张平君因为与肥三有过节,所以不喜欢跟他在一起,撇着嘴道:“我可不跟他一起来。”肥三瞪了一眼张平君说道:“我他妈的还不想跟你一起呢?老子看到你就心烦。”
张平君正要发火,李纯阳摆手说道:“你们俩别吵,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如果你们一起来,咱们就一起做这件事。如果你俩不想做,就不用一起来了。”二人互瞪一眼,张平君有些气愤,不知道李纯阳为什么如此看重肥三。
肥三有些好奇,问道:“阳子,你说的是什么生意呀?”
李纯阳看了看周围,法警在身边眈眈地看着他,他也不方便详细跟他们说,“到时候再跟你们细说,行了,我也应该走了。别让警察等太久了。”说完,冲着众人苦笑了一下,上了警车。
陆摘星、张平君等人看着警车开走,都不免叹气,心里为李纯阳惋惜。
李纯阳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知道已经离监狱不远了,心里暗想,“妈的,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监狱里待上三年。古人说红颜祸水,果然如此,沾上了袁紫衫,却让自已身陷监狱。我给段哥算过命,给王哥算过命,忘了给自已算上一算。早知道这一脚能把他踢坏,不如当时忍一忍了。哎,好在三年真的不算长。”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更麻烦的事却接踵而至。
李纯阳扛着自已的行李,跟着赵管教走进长长的走廊,到了223监号,赵管教打开了223监号的门,冲着里面的犯人说道:“这是你们就来的监伴,叫李纯阳。”说完冲着李纯阳一努嘴,示意李纯阳进去。李纯阳冲着赵管教笑了笑,他知道自已三年的时间里,就要在这个管教的手里生存了,自已这三年生存环境的好与坏,完全取决于这个连科级都不是的小管教。他就是这里的天,甚至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无论想与不想,都必须好好的巴结这个管教。
进到了监号里,李纯阳扫了一眼,就见一张大铺上,坐着有老有小的七八个人。李纯阳在学校经常听同学说监狱里的事,知道这里面鱼龙混杂,规矩大得很。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他冲着监号里的众人笑着点了点头,就听身后的铁门“铛”的一声关上了。
监号里的犯人见管教离开,都放松下来,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愧悟的男人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冲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说道:“小杨,给我捶锤腿,新来的小子,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坐在铺边上的小杨赶紧从铺上爬过来,笑着给那个人捶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