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午饭,众人收拾停当,李纯阳带来的四十多骑兵,加上程子胜原来守军三十多人,配上马匹也权当是骑兵,一共八十多人,直接向北出发。
李纯阳等人向北百十多里地,就是茫茫的蒙古草原。时节正是秋未,在涟口还不觉怎样,可追踪那些奚人的踪迹,一路向北行了十多天,天气越发寒冷起来。因为已经深入奚人区域,众人不敢点火做饭,只能就着凉水吃着发硬的干粮。那些兵士久居边塞的苦寒之地,尚不觉得怎样,李纯阳却是平时养尊处优的惯了,这种行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眼看着众人都是如此,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到了晚上睡觉,众人都是裹起一张毛毯,倒地便睡,李纯阳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短短十多天,就瘦了十多斤。
又过了三天,前哨程子胜快马转了回来,到了李纯阳身边说道:“镇副使,看来那二人已中了咱们的苦肉计,前面不远就应该是他们的的营帐了。附近这里马蹄印迹已多了起来,从蹄印上看,应该有大队人马在附近。而且张真的标记也是指到了这里。”
陈伯当听程子胜这样说,才知道那日里李纯阳鞭打张真,是演了一出苦肉计,张真相救那二人,取得二人相信,带着他回到了奚人的大本营。
李纯阳点了点头,说道:“你带人继续查探。所有人下马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战斗。”程子胜领命而去,其他人都下马,掏出自备的干粮大嚼起来。
过了二个多时辰,天已大黑下来,就见程子胜带着几人又回来。见到了李纯阳,程子胜下马快步走到他身前,半是兴奋,半是担忧地说道:“副镇使,找到他们的大本营了。”
李纯阳行这苦肉之计,就是为了找到这些奚人的老巢,伺机消灭,这时听到程子胜探到奚人的大本营,也很高兴。程子胜接着说道:“前面十多里路的地方就是他们营地所在,营帐绵延得有几里地远,我粗略的估算一下,大概得有两千人左右。”
陈伯当听说对方有两千多人,有些犹豫地说道:“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只怕……”他没有往下说,但大家都知道他话中的含义。以现有的八十多人,想要偷袭两千多人的营地,似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程子胜咬了咬牙说道:“这些奚人全民皆兵,常年以狩猎为目的,劫掠我们边地,有利可图时,就如一群麻雀扑食,一哄而上。如果碰上大队官兵,则又一哄而散,不与咱们正面交锋。而他们又是四处迁徙,没有固定住处,想到与他们大规模作战,又找不到他们的主力。这次好容易发现他的宿营地……”程子胜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李纯阳思索片刻,说道:“这些游牧民族从小生长在马背上,善于骑射,但很少与对手进行近距离的短兵肉搏。昔日汉朝将军卫青、霍去病几次大胜匈奴,均是用奇袭切断匈奴后路,以骑兵冲击匈奴主力,迫使匈奴进入近距离肉搏战,而获胜的。咱们虽然人少,但以近百骑,全力冲击奚人大账,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未必就没有取胜的机会。”李纯阳熟读历史书籍,熟悉卫青等人对付匈奴的手段。
程子胜的般想法与李纯阳不谋而合,点头说道:“镇副使所言及是,这次我们能摸到奚人大营实属不易,如果不干它妈的一下子,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