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进明给二人倒上酒,刚要起身敬酒,南霁云伸手挡住了贺兰进明。
“贺兰御史,我奉张县令之命,从万军之中突破重重围困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喝这杯酒。如果贺兰御史能够出兵雍丘,前后夹击叛军,雍丘之围立时可解,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到这里敬贺兰御史这杯酒!”
贺兰进明却道:“令狐潮五万大军围困雍丘,就算我倾全城之力,也就一万军士,轻易出击,以一对五,岂不是自寻死路,雍丘败局已定,派兵驰援还有意义吗?”
南霁云说道:“贺兰御史,雍丘现在还没有沦陷,如果真的沦陷,我守愿以死谢罪!”
贺兰进明沉吟片刻,说道:“南将军,不是我不想驰援雍丘,只是……只是我身后的许叔冀,对于临淮一直虎视眈眈,一旦分兵,许叔冀很有可能会在后面偷袭于我!”
“且不说这些,二位将军今日到此,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贺兰进明说完,拍了拍手掌,丝竹之声又起,一队乐师舞伎缓缓入场,随着乐曲声翩翩起舞。
南霁云想想雍丘城内物资匮乏,众兄弟置生死于不顾,死守雍丘,而贺兰进明拥兵自重,见死不救,在这里听歌观舞,不由得悲愤莫名,泪如雨下。
“前日我与李将军突围而出,守城将士正在与叛军拼命,贺兰御史不但不出兵,还在这里设宴奏乐,我怎么能忍心在这里吃喝,这口酒我怎么能咽得下去……”
说罢,南霁云愤然抽出腰刀,把左手中指放到桌上,一刀砍下。李纯阳坐在南霁云身边,没想到南霁云如此刚烈,想要阻止之时,却已来不及了。
鲜血飙出,溅到桌子上。
“今天,张县令交给我的使命,我无法完成,皇图板荡,我留下此指昭示人心,南霁云誓与雍丘共存亡!”
说罢,南霁云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