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老太太却一点不虚,反倒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
“沈寒时,你虽身为本朝宰相,但也是我栗府的女婿,栗府倒了你不伸以援手,我不怪你,可你既然要保栗央,那我这一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人家,你若是冷眼旁观,怕是会连累栗央一起落得个冷血不孝的名声啊。”
她看似苦口婆心,实则话里有话。
栗央微微蹙眉,很想说:栗老太太这样的人,不如全部入了黄土的好。
他悄悄扯了扯沈寒时的袖子,暗示男人不必因此手软。
沈寒时朝他轻轻笑笑,这温柔的笑容瞬间安抚了有点不快的少年。
“老夫人,”沈寒时不紧不慢,“我倒是不介意接你入府,宰相府别的不多,空屋是最多的。只是近来事多,我怕招待不周,若是老夫人跌了碰了又或者染上恶疾,可如何是好?”
沈寒时又笑了,笑得栗老太太一阵恶寒,猛地后退了两大步。
“你!!”
“栗央!你还是不是栗府的人了?你可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栗家人的血!你难道也要数典忘祖,不忠不孝?!
我劝你赶紧让人给我置办一处新房屋,再找些伺候的人来,五万两黄金一分都不能少!!”
她干脆道德绑架栗央。
恨不得即刻离开这茅草屋!
被那双穷凶极恶的眼睛瞪着,栗央眨眨眸子,唇瓣一张一合,言简意赅,“滚。”
下一秒,力气极大的车夫上前,反手将栗老太太扇倒在地,眼冒金星。
“谁给你这刁老太胆子直呼夫人与大人名讳的?!”
栗老太太满口的血,她难以置信。
手指颤颤巍巍抬起正要指向沈寒时,便被车夫拧折。
而后车夫滑跪在沈寒时面前,“大人,小的一时糊涂,请大人责罚!”
沈寒时轻拿轻放:“回去自行领罚。”
栗央默默看着车夫忙不迭点头,那拼命上扬的嘴角,哪里是像是领罚的样子,分明像是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