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妈感觉到了,早些时候问了我,我还是说了。”
“不过他们说暂时不打算直接去问梨子……”
沉思片刻,李元妙终于点点头:“也好。”
坐在三个人最中间的陈嘉宇就象是完全没有被周榕和李元妙看见一样,两个人耳朵对话完全没有加上前者。
“那你刚才见到师父说什么了么?”
“我和师父说,没有这样欺负人的……”知道周榕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师父,就已经‘押解’自己离开了,陈嘉宇自顾自的说开,权当元妙姐的问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没敲门的时候,就看到陈嘉宇了。”
原本想要继续忽略陈嘉宇的李元妙终于是没有机会忽略这位自我存在感很高的师弟了:“你为什么去找师父?”
问题真的问到头上,陈嘉宇倒是不说话了。为什么?陈嘉宇不想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你们为什么,我就为什么。”
“哦?那我们为什么?”李元妙知道陈嘉宇就算是这几天对于梨子再不满,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这个时候,师父都已经动气要走了,她不希望陈嘉宇随口说什么不该说的。、
李元妙希望在师门就要分崩离析的时候,陈嘉宇能够踏踏实实的站在大家身边,一起去解决这件事——就算是师父不愿意原谅陈梨安,不愿意原谅他们陪着陈梨安一起等同于欺骗隐瞒,也应该做一些对得起这些年师徒情的弥补,而不是由着师父负气北上。
“走吧,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也应该稳定下来了。”
“当年不少师兄弟也是已经开了班,这么多年,很多事情也应该……”
“你这个时候放下了?”
面对自己妻子的问话,陈醒也不知道怎样的回应对的起自己,对得起这些年,对得起这个家。
“早些年耳朵选择可是比现在多,你说什么不肯走,现在想要放下了,我和孩子难道就凭你想什么么?”师娘放下手机,“孩子这两天还在和我说,以后研究生要回来发展,或者也该和你学学舞狮,当年……”
“你也说了,是当年。”陈醒平静的不像是吵架,可语气里的复杂情绪不言而喻。
“这么多年了,你对得起谁?”
“曾经对不起,现在我想去找找对得起你们的办法。”陈醒侧过头看着自家妻子,“也是你昨天还在和我说……”
“你也说了,是昨天。”以子之矛,刺子之盾,面对这种自我矛盾的人,是在有力不过的办法了。
“不提我们任何人,你对得起你自己么?”
刚才的话上边吃了蹩,可是什么算是对得起自己,还是要自己下定义不是么?陈醒并不觉得这一回合,自己的妻子还能胜自己一筹:“不知道,所以我要去看看怎么才算得上是对得起我自己。”
“全凭自己一时的火气,你就要放下这一切,放下你这些还没有长大的徒弟,你自己觉得你自己对得起醒狮么?”
“我……”
“你徒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我也都是上过高中的人,这样的道理自己还不懂么?”
“孩子们没长大,你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有好好沟通过么?你就算是养一只猫狗,教不好你就要扔出家门么?”
“不是他们走,是我走。”
“你自己冷静冷静吧,这半个月你也没有必要做什么决定,北方那个学校我先替你回了……”
公寓的门窗很严实,听不到窗外的风声。即便是疾风骤雨也只是偶有一两声传进来,只留陈醒一个人枯坐在安静嗯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