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邦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意,身上汗毛陡然倒立,心中更是一阵慌乱,他强压心中的不适,抓起对讲机道:“各队请注意,前方东海东路三岔路口处,大家分头行动,一队向左,三队向右,二队在中间,路上尽量多兜几个圈子,确认没有尾巴后,各自前往安全屋先行休整,然后等我消息,再前往中港码头汇合!”
“是!”
大埔公路是一条由香江九龙深水步伸延至新界大埔林村的公路,长约30公里,为新界最早期兴建的公路。
而大窝段则是大埔公路的其中一个路段。该路段北接粉岭公路,南接太和宝雅路,是大埔区主要干道之一。
但自从大埔新市镇发展后,南段因兴建太和村而导致大窝段被迫缩短,北端后来亦改建为快速公路,并改称「粉岭公路」;另加建大窝西支路作为乡村出入信道,于是大窝段从此成为孤立路段,车辆行人往来稀少,只有附近一带的居民正常出入,是香江少有的空旷路段。
而此时,张崇邦一行正行驶在大埔公路的大窝段上,大窝段是大埔公路中唯一未与其他分段相连接的分段,这直接导致该路段往来的车辆更为稀少,当然,这也意味着一旦遭遇紧急情况,张崇邦他们可以快速通过,不虞有被堵住出路的危险。
须知,香江人口众多,车辆密集,加之受地理环境的限制,街道狭窄,所以堵车早就成为了一种常态。
可这种常态对于刚作下大桉的张崇邦等人来说,却是极其致命的。一旦被警方拦截在半途,他们唯有弃车一途,届时,只依赖双腿,恐怕很难逃脱警方的追捕。
所以张崇邦一行早就对逃离路线作出了细致的规划,不过直至车辆驶上了大窝段,不再承担着巨大风险后,张崇邦提着的心才渐渐安放了下来。
一路无话,快速行驶中,车辆很快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太和村。
太和村光听名字,很多人首先联想到的一定是炊烟寥寥、兼具着偏远、贫穷和落后等诸多固有属性的内地特色村庄。
可太和村却截然不同。
其中高楼耸立,鳞次栉比,设有商场、学校、社区中心和体育馆等公共设施,而且交通便捷,周边建有铁路站、巴士总站、的士站和停车场。因此,与其说它是村,还不如说它是一个配套设施齐全,功能服务完善的社区更为恰当。
张崇邦一行的车辆在驶进太和村后不断持续深入,很快便停在了一处教堂跟前。
这是一座天主教堂,规模虽然不大,但有知情的老人就知道,这座教堂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已经修建而成,迄今为止,它已经拥有了六十多年的历史。
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此刻,教堂外矗立着一排排悬挑式钢管脚手架,数名戴着口罩的工人正站在上面认真地作业着。
张崇邦一行车辆到来的动静可不算小,但几名工人却置若罔闻一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状态之中,但有眼尖的人就会发现,其中一名工人背着的左手似乎别有蹊跷。
那只手似乎在有规律地比划着什么,它很像是一种手语,但外行人却根本捉摸不透,只会当他信手胡捏。
可坐在张崇邦车中副驾驶位置的西装男子却是看得分明:“邦哥,没有发现异状,一切正常。”
张崇邦同样紧盯着脚手架,再三确认没有任何异状后这才点头道:“那就进去吧。”
司机在得到授意后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起前面车辆,示意对方先行一步,他则紧随其后,而最后一辆车则依旧殿后,和首车保持一前一尾的阵型,牢牢将张崇邦所在车辆拱卫在最中心。
不得不说的是,这群人非常谨慎,组织也极为严密,显然经受过系统训练,这样的阵型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确保中心车辆不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冲击。
一行人三辆车随即驶向了相对宽敞的教堂后院,并分批次驶入了院中,停车后,众人鱼贯而下,并纷纷搬卸今日所得。
这群人今天完全就是有备而去,准备可谓是相当充分,收获自然也是极其丰厚,虽然就凭他们这点人不可能将整个霍氏银行给一举搬空,但经过一番掠夺,仅金条数量就已经价值数亿港元,如果再加上一堆钞票,只怕这个数字将直接突破十亿大关!
这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过张崇邦此次行动出动了足够多的人,这么多的人手,搬走霍氏十个亿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看着忙碌且兴奋的人群,张崇邦却是面沉如水,脸上丝毫看不出有半分喜意,不知怎得,一股令人浑身发毛的危险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即便他已经回到了据点,理论上已经安全了,但仍旧难以散去。
凭借多年办桉培养的直觉,张崇邦知道,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不安在心中不断蔓延,突然,张崇邦勐地惊醒,喝问道:“安德烈神父在哪里?”
安德烈神父是这座天主教堂的负责人,别看教堂规模不大,但安德烈毕竟是一名真正的神职人员,从事宗教活动更是长达30多年之久,在大埔新市镇说不上家喻户晓,却也享有盛誉,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其实还拥有着另外一层神秘的身份,而这座教堂不过就是他遮掩身份的一处所在或者说工具罢了。
在暗处,他一直在默默积蓄力量、苦心培植势力、秘密收集情报,触角延伸到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编织出了一张无比庞大的势力网。
张崇邦之所以能够掌握一支足以令人窒息的武装力量,并顺利报仇雪恨、一洗前耻,恰恰是因为借助了安德烈的力量。
“邦哥,神,神父他不在这里。”没有让张崇邦久等,很快就有手下前来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