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爱女”大概是任务蛮着急的,总之,每隔个一天必要在宫里走个小半时辰的路来偷偷找皇甫珏聊天,看星星看月亮。
皇甫珏……皇甫珏这厮忒坏,总之,他每次都有事情做,总是处理公务,偶尔给人倒一杯茶,端点心,一起站在月亮下说点酸诗,对望几眼,总之,在祁祺看来就非常奇怪。
明明没有身体接触也没有你侬我侬干柴烈火,那为什么还都能装出一副情意绵绵生死不渝的样子来了。
祁祺大为震惊,并且深深感觉自己已经需要去污粉来洗涤一下这肮脏的心灵。
感觉皇甫翊也不需要这玩意儿,他当然也不像从前一样动手动脚,两人虽然在同一张床上,却是各睡一边,互不打扰。
终于,又过十日,前太子太保高龄逝于家中,既为朝中皇帝代表,也为亲哥的关系,皇甫珏三日后会出席宫外这位老师的家中。
祁祺软磨硬泡终于能随他一起去,祺祺的人就在宫外,他要趁这机会嘱咐几句,安排一些事情,等回头忽悠皇甫珏出了宫,拐带他走人时候才不会太慌张。
出宫一切顺利,祁祺借口头晕,在门外散心之时和一直注意着自己的手下联系上了,同时又要来一份软经散和解药,先前进宫怕遭盘问,没带,谁知道皇甫珏搜也不搜就放自己进去了。
做完这些事,祁祺又偷偷回了皇甫珏身边,他如今因这身份问题不能轻易出宫,等慰问完家属,中途回宫路上果然遇了波刺,对方来势汹汹,走的也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宫途中,皇甫珏意外沉默下来,不同以往总要与祁祺扯东扯西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祁祺只当他是为老大人难过。
在祁祺没注意到的地方,皇甫珏看着祁祺,目光逐渐幽深。
……
晚间,妤贵人来了。
今晚的皇甫珏格外脸色不好,祁祺感觉他有点怪怪的,既然他没来喊自己磨墨,祁祺便连书房也没待,自己到房里先睡了一觉,看了会儿书。
等醒来的时候一看时间,竟过去了三个小时,起来喝了水,祁祺正要去书房看看皇甫珏情况,谁知才见妤贵人从书房出来,脸色不太好。
这个点才走啊……
等祁祺偷偷在书房前探了个头,竟见皇甫珏坐在凳子上,满脸不舒服的朝他看来,当即大惊,忙进去看他情况:“怎么了!怎么了?!你这?!!!”
那皮肤颜色,不知比平时深了几个度。
皇甫珏摇摇头,脸色扭曲,满脸痛苦:“茶水有问题。”
祁祺脑袋轰隆一声,深呼吸一口,慌张要朝外跑。
“我这就去找太医!!!”
一只烫手拉住了祁祺,皇甫珏闭着眼睛艰难道:“别去,他们已经设计好了,太医院此时定不安全。”
祁祺慌的团团转,忙扯着他晃了两下:“怎么办怎么办!你别死啊殿下!你有会解毒的手下没有,我该去喊谁过来!你先别闭眼你先告诉我! ”
恍惚间,祁祺感觉他抓自己的手几乎着了火。
皇甫珏被他晃的咳嗽几声,死死拉着祁祺的手,引着往一个地方走:“别慌,我于他们还有用,这药不是普通的毒,是……”
我靠??!
?!
祁祺感受到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
“可是你都吐血了!我去喊人,快放开我啊!先放开啊乖!”
“…………怎么办!”
皇甫珏:“闻这香气,应该是传说中的牵魂香,此毒极阴狠,一盏茶内不与人……,必心火大烧,从心口烧至骨血,能让人痛到把自己的皮一寸寸撕下来,最后死无全尸。”
祁祺慌张间,突然想起:“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们只要孩子,那现在伤了你有什么好处?解药!我先喊人把妤贵人抓来!”
皇甫珏又吐了口血:“解药,只有人。”
祁祺不知所措:“怎,怎么办!你有通房没有!”
皇甫珏深深看祁祺一眼:“要是有,你岂会看不见?”
有病!
祁祺只感觉他死死拽住自己的手越来越松,然后,无力垂下。
正往外跑,身后凳子一翻,皇甫珏从上面摔下来,竟又吐一口血。
他向来有功夫在身,而门外侍卫在二十米开外,不到他喊,听不到声音,又绝不会进来。
想到这人要死,祁祺简直要疯,咬着牙把他拽起来看情况:“皇甫珏!你故意的吧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皇甫珏垂着头不说话,气息奄奄,浑身颜色红艳艳。
热到用手指在脖子上抓出深痕,额头冒了汗,偏不去解衣,只看着祁祺慢悠悠道:“还有……半盏茶,来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