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随手从边上给他折了几支:“你要这个做什么?”
“编篮子。”余文泽心满意足地把柳条拿在手里,示范一样编了几下给余渺看,“你挎着的这个篮子就是我编的。”
余渺眉梢一动,抬起自己手里面的篮子看了又看,柳条之间细细密密缠在一起。
“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余渺轻笑,又多摘了几条柳枝,“来,我和你学学。”
余文泽“啊”了一声,狐疑地瞟她一眼,“你脑袋真的被人砸坏了?怎么突然要学这个。”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往余渺那边伸了伸手,方便她瞧得清楚。
“怎么?‘我’以前不喜欢做这个?”余渺随口接了句,按照他教的很快编了一个底出来。
“不是不喜欢,是压根不稀罕和我为伍才对吧……”余文泽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一看,只见余渺手上动作很快,还没走到竹林,一个小型篮子的底部已经出现雏形了。
“啊啊!你怎么这么快!”余文泽急着又多拿了几根柳条,一时没拿稳都散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去捡的时候,几颗小石子冲着他就飞了过来。
余渺注意到动静,只来得及往前走一步,伸出篮子挡在余文泽身前。
大部分石子都扔在了篮子里面,余渺抬头,只见一个看起来年岁和她相差不大、但身高却差出一大截的男子瞪了她几眼。
有几颗石子没有挡到还是寻着钻了过去,余文泽捂着头“哎呦”了几声。
他从缝隙里面看到人影,身形极快就躲到了余渺身后。
“余江泽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奶奶去!”小家伙脸都埋在余渺背上,说出来的话也闷闷的,毫无杀伤力。
余江泽?
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余渺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极快地一闪而过,不过目前的情况可容不得她细想。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煞星和我那吃不饱饭的弟弟啊。”余江泽双手抱胸挑衅道。
余渺看这家伙的眉眼好像和余文泽是有些相似。
“是啊,你知道是煞星还往面前凑,到时候克死你就得不偿失了吧。”余渺笑着接话,此话一出,这笑容带着头上的白布和苍白的脸色看起里都有些不怀好意。
对面脸色一僵,脚步悄悄往后挪动了一小步:“……看你连自己都快克死了,还是顾不上别人了吧。”
余渺伤的地方足够明显。
“估摸着是山神看不过去,才想动手除了你这祸害才是。”余江泽嘴倒像是淬了毒一样。
“你别胡说八道!”余文泽从余渺身后探出头来的,气势汹汹大叫,“才不是你说的这样!”
余渺受伤这事情,张氏背着她回来的时候,村里有不少人都瞧见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脑袋上这么大的伤口可做不得假,是非不全由人一张嘴说吗。
余渺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了下来,一丝淡淡的烦躁爬上眉头。
“我还当你们两个是上山给大伯母送饭的呢。”余江泽斜着眼睛往两人篮子里面一瞧,空空荡荡,“是我想岔了,你们家里老的老残的残,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怎么越发得寸进尺了。
“你说的是,你的孝心自然比我多,那想必你是要去为奶奶送些饭食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奶奶这个好消息才行。”
余江泽脸上一僵,急急解释道:“你胡说什么?我自然有我的爹娘要孝敬……”
余渺打断他:“那你是为二叔婶婶去送的喽,我瞧你手上也没带食盒啊。”
余江泽自觉脸面挂不住,吵吵嚷嚷:“你在说你的事,你扯我作甚!”
余渺不耐:“若是你想给长辈尽孝就拿出些诚意来,光张嘴学着长舌汉的模样,若是传出去名声臭的就不是我了。”
余渺挎着篮子拉起躲在她身后的余文泽:“走了,不和傻子置气。”
余文泽自觉占了上风,临走还特意转头对着余江泽扮了个鬼脸。
只留下余江泽在背后咬牙切齿,这个赔钱丫头和讨人厌的堂弟越发难对付了!
余渺拉着余文泽往竹林的方向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