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几个老人拾掇起常威带回来的海鲜干货。
常妲把常威的行李箱打开,脏衣服泡在水里,外套挂起来,衬衣裤子摊在茶几上,用热水壶底小心熨烫着。
家里多了许多人口,依然和和睦睦。
杨敏虽然是媳妇,但她自小就在常家长大,没成亲之前就喊娘,喊奶奶,相处起来毫无芥蒂。
更何况两个老太太都是和善人,老太太当年没给过常奶奶气受,等常奶奶做了婆婆,也能善待儿媳。
别说杨敏,就是二婶在家里这些年也没有红过脸。
所以,家和万事兴。
这句话做成十字绣挂在墙上没用,得老老少少都记在心里。
常威坐在小木头椅子上,拿着鱿鱼丝撕成碎条喂给常小蛮吃,和弟弟妹妹聊着闲话。
“常妮,在新学校习惯吗?”
两人已经入学,手续是陈铭记亲自办的。
“有点跟不上,京城教的比我们那难一些。”
“是课程不一样吗?”
“书都是一样的,不过城里的老师水平高一些,教的东西多,我们语文老师还会给我们出对子呢。”
“能懂对子的那都是老知识分子。”常威嘴上夸赞,腹诽着又是个未来蹲牛棚的角色。
但他面上不显,顺着常妮的话,“你学的会吗?”
“简单的可以,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太长的就不行。”
“没事,你有不懂的就来问我,大哥当年号称对穿肠,保管没问题。”
常妮听他吹牛,咧着嘴笑起来,她眼珠子转了转,俏笑道:“大哥,那我可问了啊,正好今儿老师出了道难题......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常威顺嘴差点接了句:十八到日本日到八十。
好在前世读书破万卷,他敢自称对穿肠,自然知道这句的最佳答案。
微微顿了片刻,他朗声道:“黄山落叶松叶落山黄。”
常妮都惊了,杵在那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不是,大哥,你真的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