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郎中叹口气,就把前夜驻镇署遭劫的事情原原本本一说,“哎,现在驻镇所罗署长跑走了,官府管不了,占山为王的土匪不知有多少。莲花塘这样,今天来个吐噶山的,明天来个什么山的,这日子没法过。”
“你们山头之间,可曾来往?”
“那到没有。道上规矩,各做各票,井水不犯河水。”
郎中思索片刻,欲言又止。“罢了,明天和唐老弟再去一趟县府了。”
老五和郎中聊了一会医药的闲科。
“郎中,此次拜访,还有一事相求。我们要这些东西,想请郎中代为买了,莲花塘不齐,就到县上买,费用一并算。”说着递上一张纸条。
“你们要这些东西?”郎中捧着纸条,见上面全部是镰刀,镢头,种子,犁耙等农用器具物资,顿觉大为惊奇。
“呵呵,尚老爷,不瞒您说。上次打扰唐尚两家,大当家的深感愧疚。大当家的不想做一辈子打劫营生。我们想自己种粮养活山寨。不用祸害一方百姓。”白树新道。
听此言语,郎中楞了半天。“那真是天大的奇事,奇事,好事呐!老朽活这久,第一次听说土匪种地!俗话说浪子回头还金不换。何况青云峰众多好汉。乱世之秋,不寻常事。不同寻常啊。”
“谁想一辈子做土匪,遭人唾骂。好男儿,乱世之秋,当有一番作为。”白树新道。
“好事好事,郭大当家能有如此气魄见识,真真令老朽钦佩!乱世之秋,郭大当家的必成英雄豪杰!”郎中转向老五翘起大拇指。
“哈哈!郎中这么盛赞。我倒要代大当家的再次谢谢尚老爷。”说着起身一揖到底。
“艾,不敢,不敢当!这是怎么说?”郎中慌忙扶起。
“你把白兄弟送到青云峰,现在他在我们青云峰,可赛过汉高祖的韩信张良。这些谋划全靠我白兄弟!”。
“奥,了不起,了不起!白贤侄,记得你留过洋?”
“是。在日本帝国军事学校学过两年。”
“这样的。我看白贤侄青年才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在县里学堂,做过先生。你看,你现在回复如初,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侄可愿意?”
“尚老爷与我救命之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必客气。”
“莲花塘学堂胡先生,年老体弱,多次请辞。没有合适的先生,就请他一直勉力而为。白贤侄如果愿意来莲花塘做先生,教导一下莲花塘的后生,倒是非常感激。”
尚郎中想一是现在官府自顾不下,也不会顾及莲花塘,白树新在莲花塘,安全无忧,也不会给莲花塘带来麻烦。二是,白树新一个好好的小伙子可能也不甘做土匪。三是,现在世道纷乱,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来教一教莲花塘的孩子,真算的一件幸事。但是郎中不知道,白树新现在已是郭江龙的结拜兄弟,是青云峰的新老六。
“尚老爷,现在,我在青云峰暂且帮忙。青云峰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您的盛情再下心领了。我回去后和大当家的商量过,再回复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