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阮瑶瑶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了许久之后,仍然认为绝对不能如此纵容林翊继续喝酒,随即便迅速出手,将林翊原本想要伸过去拿取开瓶器的手给一把抓住,并鼓起粉嫩的双颊狠狠地瞪向林翊。
面对此种状况,林翊只得悻悻然地将手缩了回来,颇为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们这才不过喝下了不到一箱酒罢了。”
然而,阮瑶瑶的态度却异常坚定,表示绝对不行。林翊见状,也只能苦笑着应道:“好好好,我知道啦,小管家婆。”
话音未落,只见阮瑶瑶猛地抬起头来,美眸圆睁,娇嗔地质问道:“你刚才说谁是管家婆呢!”
一直安静地坐在饭桌角落里的米浴间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翊,紧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阮瑶瑶,然后神情落寞地重新低下了头去。
林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饭桌,突然发现桌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酒菜,其中肉类菜肴占据了绝大部分,而素菜却寥寥无几。他心中不禁一动,想起了益善和尚的身份,于是转头想要询问一下是否需要帮忙点两道素菜以供食用……
然而话还没出口,林翊整个人便呆住了。
眼前的一幕让他瞠目结舌——只见益善竟然将一碗白米饭直接倒入那碟香气诱人的红烧肉中,然后用筷子胡乱地搅拌几下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嘴巴里扒拉进去。
紧接着,他又放下碟子,顺手抓起一旁的一瓶红酒,像是口渴难耐一般,猛地扯开瓶盖,对着瓶口就仰头狂灌起来。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看得坐在一旁的叶枫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或许是察觉到了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益善并没有丝毫停顿或尴尬之色。他迅速吞下口中的食物,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诸位不必惊讶,有东风庇佑,贫僧身为一名武僧。除了每个月农历十五需要吃斋念佛之外,其他时候对于酒肉并无忌讳。”说罢,他还举起手中尚未喝完的半瓶红酒向众人示意了一下,仿佛是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再说了,有东风会庇护着咱们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酒的原因,益善不像之前那样说话文绉绉的。
可达鸭望着眼前盛放在碗中的北京烤鸭,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这不是你让一只鸭子吃鸭肉的理由!”它心中悲愤交加,难以自持。
阮瑶瑶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的米浴身上。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回忆起儿时那段被人孤立和欺凌的痛苦经历,阮瑶瑶心如刀绞。倘若没有后来林翊的屡次挺身而出,帮助她摆脱困境并重拾信心,真不知如今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每当想到此处,阮瑶瑶便后怕不已。
而自己仅仅是因为力气稍大便遭人排挤,那么对于身体残疾的米浴来说,所承受的冤屈或许更甚于己。想必她所历经的磨难定是数不胜数。好在自己还有林翊这个可以倾诉衷肠之人。
阮瑶瑶对米浴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之情,心想: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如果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必定会备受追捧与喜爱。
恻隐之心驱使下,阮瑶瑶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靠近米浴坐下。
林翊见状,颇感诧异,但也并未多言,只是将目光移开。他深知,每个人都应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并不需要事无巨细皆向他汇报。这种过度掌控他人言行的举动,只有那些控制欲极强之人方才做得出来罢了。
"啪啪。"
清脆的声响传来,阮瑶瑶轻柔地拍了拍米浴的肩头。然而,这看似轻微的触碰却让米浴发出一阵痛苦的呼声。她紧紧捂住肩膀,泪眼汪汪地望着阮瑶瑶,那副模样仿佛遭受了女魔头无情欺凌而又无法还手的可怜女孩。
阮瑶瑶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一丝局促与不安。她带着歉意笑了笑,然后晃动着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
米浴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双掌恭敬地呈上递给阮瑶瑶。
阮瑶瑶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满是惊愕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