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他们看见家里升起的炊烟袅袅,那是两个家,属于他们各自的家,与相当于共同的家。
此时的苏平,放下了笔,站在后厨之中,手拿锅铲,翻炒着青菜,动作算不上娴熟,可总算不会手忙脚乱,急得满头大汗。
“哟,咱们家小神童还会做菜了呀,咋不来叔家吃好了?”
张叔用袖子擦了把汗,笑着喊道。
“总得会自己做饭的嘛。”苏平顾着锅里的菜,抬头说了一句,便是忙低下脑袋。
张叔那沧桑的容颜上,扬起一个慈祥的笑容,他没有再开口,而是拍了拍身旁,那他常叫做小子的男人。
苏越望着这如今唯一的长辈,挠了挠脑袋。
“唉!”张叔长叹一声,然后又拍了拍他身旁小子的背,给了其一个回家的眼神,便抬腿走向自己家。
苏越驻足少许,也走向自己的家,那门口已经摆上了桌子,他的孩子端着碗筷放到桌上。
习惯性地,苏越又把一小袋子摩拉拿出来,放到那桌子上,虽然没人再去动,也没人开口调侃夸赞什么的,可他还是想这样做。
这是长年累月来所留下的,很难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改变,苏越应也不愿去改变,故而还保留着。
有着这样类似习惯的,也不止他一人,像苏平在搬椅子时,依旧是搬来了三张,还有每次的碗筷,也都总拿了三副。
虽说后者都会再放回去,可他确确实实有拿起来过,从回来至今日,一直如此,以后可能也不会变,因为他不会改。
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父子俩都没有口头提及,却好似心照不宣一般,各自有着。
这是不需要言语,也不用口口相传,就能够拥有的,不仅仅因为他们是血脉至亲的父子,这其中,更有他们思念至亲者,到了不可磨灭的地步。
或许可以说是走火入魔,甚至丧心病狂,毕竟为了一个逝去的人……但他们哪在乎呢?
“爸,等夫子他们游学回来之后,我不太想去私塾了。”
饭桌上,苏平犹豫着开口,这是他这些日子来,深思苦虑后的想法。
苏越疑问道:“为啥啊?”
“反正我想着也能赚钱了,而且待在私塾,再怎么长学问也就那样了,一年还得要八万摩拉……”
苏平掰着指头,细数着自己不用再去私塾的理由,那模样,真像个找尽原因不想去上学的孩童。
“可,这钱是能赚到了,学问也得长才行啊。”
“那就先赚个几年,等以后钱够了,再回去呗,反正夫子说学无止境,也没说不能之后再回去。”
“这……”苏越目露迟疑,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好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