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独自看了一会繁华景色,苏平伸了伸懒腰,都准备要走了,却又有人前来,他们三人成行,手持折扇,仪态端正,若翩翩公子,就是翩翩公子。
苏平没有言语,面露笑意与他们走在一道上,从怀里拿出那把折扇,与三人一起,这四人姿态相同。
曾皙走在最小的他身旁,欢笑揶揄道:“你这怀里,怕不是装了一座山河天下,怎么要什么有什么?”
“谁让我穿不惯广袖衣裳,那有东西只好放在怀里了。”苏平拍了拍胸膛,“山河天下或许没有,不过文采奕奕还是有一些的。”
“看得出来。”曾皙点头。
一人言罢,一人再起,四人就这样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把最近遇见的糟心事,或是开心事,都一并说了出来。
事有八九不容易,余下的一二才会让人珍惜,才会显得难能可贵,令人向往。
他们一路从玉京台,到了酒楼,再到有说书人的茶馆,再接着站在瀚海之滨上,极目远眺,看那云彩悠扬,好不自在。
他们走了一路,于是话便说了一路,最后到了私塾门前,打算不进去的苏平,硬是被三位学兄,生拉硬拽地拖了进去,拖到甲三寝室,属于他们的寝室里头。
坐在这熟悉的位置上,苏平显得有点忐忑不安,“我没交钱呢,能进来吗?”
“谁说毕业的学生回来,还要交钱的了?”颜子渊目露欣喜,笑问道:“你们听说过吗?反正我是没有。”
“闻所未闻,不知何故呀。”冉子有轻轻摇头,一脸的好奇模样,还有又重新变得咬文嚼字了。
曾皙安抚道:“回来了就安心待着,陪我们坐一会而已,不会有事的,再说就是真直接回来也没事,夫子又不介意!”
“我介意呀。”苏平觉着,总不能让儒家圣人,因为自己而亏损了摩拉,这样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但是其实他也清楚,这私塾只要开一天,孔圣人就没有不亏钱的时候,就算是把每年八万的消费翻一倍,哪怕如今学生比几年前要多了众多,那也是如此。
颜子渊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别想这些了,还是说点别的吧。”
“比如这次三位学兄,又帮了我许多?”苏平一手托腮,笑着问道。
“其实,也不全是我们在帮忙,夫子才是占了大头的那位,以及本来七星就要清洗腐朽官员的打算,我们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冉子有的话语轻飘飘,说得也轻飘飘。
可苏平知道,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简单,他们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了,只是这恩,他永远记着,一定会报。
“学兄大恩,子安如今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苏平猛然起身,双手作揖及地,深深一拜。
三位学兄一笑,同样起身,同样双手作揖,同样的大礼及地,向着小学弟回礼。
他们的这个字一拜,拜的是正直往来,是经久不散的情义,是这辈子不会不来往的契约,是各自的学兄,与各自的学弟。
“等你们再去游学的那天,我送你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