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杰笙看起来依然真诚,可脸上的表情没有继续绷住,露出了一丝软弱和哀求。
我看着也不好拒绝。或许,也是被这件事刺激了精神,让我能够叙述完那个梦境的全部过程。
我说完的时候,都不觉得累。
要是瘦子在这里,肯定得吐槽我有一颗八卦心,讲八卦就精神百倍。
我说完之后,心里还有点儿愧疚。不是对韩杰笙或者尤静的,是对父母和妹妹的。面对他们,我觉得压力更大,更容易疲惫。
韩杰笙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原来如此。”
我好奇看向韩杰笙,“在青叶的人离开之后,发生过什么吗?”
韩杰笙缓慢地摇头,苦笑了一下。
“没有灵异事件发生,没有闹鬼,那样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但是……她没能演得太好。接触的时间长了,我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她的表现,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女性,她有些生活中的事情,完全不懂。”
韩杰笙用一种含蓄的说法来暗示。
“最初,我以为是精神创伤导致的障碍,后来发现,她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的表现,像是失忆,又像是逃避。另外就是,她很积极地配合治疗,希望尽快回归正常生活。在这一点上,她的目的性很强,总是旁敲侧击治疗中心的评估和考核机制,并按照那些要求进行表现。”
韩杰笙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压了她五年多。”
我意外看向韩杰笙。
“我那时候认为,她可能产生了某种反社会的人格倾向,我没想到会是那么离奇的……”他再次停顿了一下,“虽然我是她的主治医生,但压了五年,也是极限。她的表现完全通过了那些考核。在她离开之后,我想要持续关注她,但没有多久,我就失去了她的联系方式。她拒绝和我联系,警方和法院对她的跟踪观察,她则很配合。这种行为,也有些不正常。再后来,我就离职,独自到边区做志愿者,回来后,进入了民庆医院。”
韩杰笙平静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离开之后的一两年时间,我感觉到了治疗中心内的某种变化。我那时候直觉有些危险,才将父母安顿在了一座适合养老的小城市,自己悄悄去当了志愿者。”
我忍不住一下子坐了起来,吃惊看向了韩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