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电梯门打开,有人踏着皮鞋进来。
电话被挂断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门口,彬彬有礼地对阿庄打招呼。
莫晓玲脖颈后的皮肤好像被冰冷的刀锋贴着,整个人轻微战栗,等着一个宣判结果。
人头落地也不过是刹那的事情。
男人很有礼貌地换了鞋,拖鞋的声音从门口延续到了莫晓玲面前。
莫晓玲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却是梗着脖子,仰起头,瞪大双眼,好像就在注视着男人。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却描摹出了一个男人的模样。那个人的脸上应该是失望、厌恶、冷漠……
温暖的手按在了莫晓玲的头顶,让莫晓玲错愕。
那只手移动到了莫晓玲的眼角。
“看不见了吗?”温柔的话语让莫晓玲一下子眼角湿润了。
泪水很快被抹掉。
莫晓玲被一双手扶了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她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
那双手就抱着她,男人说话哄着她,她没有听清那些话语,可内心安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有何种情绪。
换个人,这大概是感人的一幕。
可莫晓玲的杀人不眨眼让人对她喜欢不起来。
我发现这些声音又开始远去了。光芒照入了黑暗。
不是很强烈的光芒,只是一点月光。
年幼的莫晓玲还坐在小区的公共花园内,身边却没了那个男孩。
男孩被他的母亲带走了,送去了医院。
莫晓玲回忆着那个女人的焦急慌乱,也回忆着她最后看自己的怨恨眼神。
那个女人的脸我还记得,虽然时间过去了好多年,可那个女人的变化并不算太大。她就是那个跟莫晓玲母亲说闹鬼事情的“季姐”。昏迷的男孩是她的儿子万季生,是莫晓玲牵挂的那个男人。
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一个小区里的邻居,但在一起玩的时间并不多。两家的母亲交好,可莫晓玲的能力让她和谁都关系冷淡。
莫晓玲没有回家,也没有人来找她。
直到小区巡逻的居委会大妈发现了她,惊呼一声,莫晓玲才抬起头,不再沉浸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