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伯一下子拦在门口,伸开双臂,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干啥?私闯民宅啊?我告诉你们,没凭没据的,别在我这儿撒野!”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拿不准。大堂伯又说:“我一个老头子,从来不说谎,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搜,搜不着可别赖我!”
最后,那些人在大堂伯的强硬态度下,半信半疑地走了。大堂伯等他们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叫卫萍一家出来。
可是堂伯心里头还是不踏实,赶忙召集了几个兄弟一起商量接下来到底该咋办。
大家匆匆围坐在一起,一个个眉头紧锁,屋里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堂伯着急地开了口:“这事儿可麻烦大了,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指不定还会再来。咱们得赶紧想法子,可不能让卫萍一家出事儿。”
二堂叔抽了口烟,狠狠吸了一口,眉头紧蹙着,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姨,就在城边住,要不安排卫萍一家躲去那里?”
大堂伯听了,眼睛一亮,可脸上随即又布满了担忧之色:“城边?那地方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可咱能保证安全不?路上会不会有啥岔子?”
三堂叔皱着眉头说:“可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啊,要是被发现了可咋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担心的,有出主意的,一时间屋子里满是焦虑的话语声。
经过一番商量,大家最后决定让卫萍他们一家连夜赶路。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么多准备了。
卫萍她爹找出一根扁担,又找来两个筐。卫萍娘赶紧把能带上的家当收拾收拾,一股脑儿地放进一个筐里。另一个筐里,则小心地放上了还在睡梦中的儿子。
卫萍爹把扁担往肩上一搭,试了试重量,咬咬牙说:“行,就这么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发了。
夜色深沉,道路崎岖不平,卫萍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那扁担在他肩上晃晃悠悠的,压得他的肩膀都有些红肿了,可他顾不上这些,咬着牙坚持着。
担子随着他的脚步一颠一颠的,筐里的家当时不时发出碰撞的声响。儿子在筐里睡得并不安稳,偶尔动一下,卫萍爹就得赶紧稳住担子,生怕把孩子晃醒了。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可他腾不出手去擦。每走一段路,他就得停下来换换肩,喘几口气。但他不敢停歇太久,生怕耽误了行程。
卫萍娘拉着卫萍和二妹,紧跟在后头。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大家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风呼呼地吹着,让人心里直发毛。卫萍爹心里头想着,这一路上可千万别有啥差错,得把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带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