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通最后停下脚步的地方,是在舰尾处,高元德的囚室之内。而宗法相,则正负手立于高元德置身的牢笼之前,面色虽平静,眼中却饱含着痛恨与失望。
那牢笼中的高元德,则是风采依旧,似乎这两个月的囚禁,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而当张信到来时,就听宗法相语声沙哑的说着:“时至如今,难道师弟你还要狡辩?真当你师兄是个愚纯之人,可任你欺瞒?”
“可师兄让人打探的事情,多为捕风捉影!并没有真凭实据。师弟我一些作为,确是不太妥当,可都是为神天峰与我神相峰。”
高元德的语声,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可我现在,估计说什么师兄都不会信。”
“确实不信!有些事情,难道还需实证?只可恨宗某困于情义,未能早日察觉。”
宗法相微一摇头:“上官玄昊之事,你可有插手?”
“师兄是想要为那叛逆翻案?”
高元德笑了起来:“这可不太容易,当日事发前后两月,我可都在你的身边,没可能参与此事。而之所以提拔葛秋山,是因与上官玄昊的私怨,这确是我的不对,也由此酿成大错。”
“上官玄昊是否叛门,为兄现在想来,疑问丛生。他与我数次冲突,欲将我置于死地,是否有人挑拨,又或是我宗法相本身的所作所为,让他生出误会?此战之后,本座定会对此案再行审查。”
宗法相却并未纠结于此,道完之后,就又冷声问道:“玄宗之内,何人是你同党?师弟还不肯说么?宗某虽不愿你受搜魂索魄之辱,可这容忍也有极限。”
“我高某可还未必被定罪!”
高元德哈哈大笑:“要说我的同党,可有许多!天见上师,九观上师,灵天上师,宗法相宗师兄,还有你身后的司空皓,芮晨,茅刚”
这一句,顿使司空皓等人微微变色,随后怒意勃发。
而高元德,则又微微一叹:“师兄你难道就没想过,我被栽赃陷害的可能?我与葛秋山,确有不能使他人知晓的秘事,却绝未损及玄宗。此时细细想来,对手殊为恐怖,从葛秋山开始,你我就陷入彀中,一步步陷入绝境。我劝师兄早日退兵,现在还来得及。否则定会使这支宗门精锐,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万劫不复么?”
宗法相却不为所动,转过头来回望张信:“你可先行准备,今日午时之后轰击黑神山。”
张信早有预料,此时只神色淡然的报了报拳,算是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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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之后,张信就已站立在位于碎星号顶层中段的第二座大衍摘星阵上。
此时以陨星天降轰击黑神山,已是不得不然。只有如此,才能有效降低死伤,并且打破僵局,震慑千里之外,那些正不断聚集的魔灵大军。
此举固然会导致一座天域灵山损毁,使日月玄宗驻守此地时的压力倍增。可日后的艰难,总好过被迫放弃黑杀谷,甚至被神威皇朝余孽及北地仙盟几方联手合围的下场。至于减免死伤的目的,倒是居于次要了。
这次为欺瞒对手,为张信施展观星术争取时间,宗法相并未第一时间下令前方弟子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