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时,高元德已抬手将一道符燃起。只是这符,才刚刚冒出火焰,就被一道从对面刺来的剑光,绞成了粉碎。
高元德不禁诧异的,看向了对面,只见宗法相的左右身侧,各有一口飞剑悬浮。一枚是湛蓝颜色,乃是顶级冰玉所制,一枚则是外有木纹,整体褐红色。
这使高元德眯起了双眼,他不心疼这枚高达十四级的传讯灵符毁去,却惊讶于宗法相,仍可驾驭飞剑。
外面的建木与宗法相,实为一体二身。前者既然已吸收了赤血炎毒,那么按理来说,宗法相本身,也该受影响才是。
“有两件事,你高某人说错了。第一件,是我宗法相,从未小视过你!黑神山下,司空皓与九观之叛,也足可使我宗某人警醒。敌人给的东西,我宗法相哪怕再蠢,也不会轻易吃到嘴里。又如何会想不到,你们可能去动万木逢春阵的材料?秦长春何在?此人窃取的春木石,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宗法相的四肢肩侧,竟赫然爆裂,洒出了大团的毒血,且都是还未落地,就已无火自燃。
“第二件事,是你以为能以此间数万同门性命,逼本座让步。可是宗某,却宁愿与你等玉石俱焚,也不愿让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辈,窃取门中大权!可叹,你我虽有二十年兄弟之谊,却从未看透过彼此!”
就在宗法相音落之时,这船舱之内,已经漫布着一种青黄色的气雾。
而那一冰一木,两股绝强的剑势,也将高元德等三人,牢牢锁定。
“师弟你可知道我为何直到现在,还未让我的建木出手?为何明明有着足够的材料,却为何迟迟不将这阵完成?”
“是为将那些血蝠?不对”
高元德沉吟之时,也同时屏住了呼吸,知道这是一种名为胡灵春花的花粉,蕴有剧烈的毒素,对于灵师而言,尤其危险。
“你是欲算计薛智与司空绝?”
当思忖明白之后,高元德又不禁一声轻赞:“师兄之意,是欲诱使这二位,在北地仙盟的大军赶至之前,提前出手?不得不说,师兄你真是好狠的心肠。这次血蝠冲阵,不知会有多少灵师弟子伤亡,却都被你视如无物。”
“慈不掌兵!”
宗法相蓦一甩袖,面色凝冷:“可既然摘星使还在,那么我宗某人布置的这一切,都已无关紧要。”
也就这刻,旁边那位黑衣灵师,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地面,陷入人事不省的状态。
而在高元德身后的二位顶级神师,则是面色铁青。
宗法相使用的毒素,本不该如此霸道,在他们已经有防备的情形下,还能侵袭入体。
可问题是,此时那株‘建木’的法域,已在全力张开!
天柱与道种级的差距,简直宛如鸿沟
而此时的高元德,则是面色阴晴不定,他现在正面对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在此处与宗法相动手,彻底放弃回归宗门,执掌玄宗大政的希望。还是继续忍耐,等待那四位天域,将张信诛灭。
可仅仅只十个呼吸之后,高元德就已发现自己,自己已无需抉择。
他蓦然吃惊的仰头,望向那观星台的方向。而此处虽有重重墙壁阻隔,根本无法目视,可他却能感应到,这次张信施展摘星术的灵能反应,迥异于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