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藏身的地方,离土地庙差不多有五十米,视野得天独厚,这才能够窥探到臭老道的一举一动。
薅着沈冬慢慢地走到土地庙附近,就看见臭老道在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身上穿的正是之前那套青色道袍,头上还带着一顶混元巾。
下了一个腿绊儿把沈冬踩在地上,随着他闷哼出声,臭老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点了一根烟,笑着说道:“老仙长还挺念旧,穿这身衣裳过来,是怕我认不出你吗?”
可是他根本没有鸟我,视线在我身上也就停留了一秒钟,就转移到了沈冬身上,“你受苦了,放心,当师傅的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嘁~”我不屑的说道:“别搁这儿演师徒情深、父慈子孝那一套了,好吗?你们俩个王八犊子的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装啥啊?”
这话可不是我为了故意气他才说的,假如他真的那么看重这个徒弟,又咋会让沈冬自投罗网?又咋会想出以命留人的狠招儿来?
而且臭老道的眼神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我有一丝怨恨。想当初我被刘伟达和青木十一抓到那个诡异的空间里,套出来之后,常天远和胡天心那眼神,恨不得把他俩嚼碎了吞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关心!
衡阳子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怎么只有你一个?小杨道友呢?”
“他没来,我自己来的。”我故意扯了谎,“反正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哦?有胆气。”衡阳子微微眯起眼睛,“可就是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
“不然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因为啥被扫地出门的了?”我分外嚣张的说道:“那天去长春观的人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也不怕告诉你,我和那位关系非比寻常。你要是敢动我,只要你没有跳出三界,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臭老道衡阳子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可也就是短短一瞬,他便用一贯的口吻说道:“我今年七十三了,要是被你这么个小伢子唬住,岂不是白活?阴司正神,我是得罪不起,可他又怎么会随便插手阳间的事?”
显然,他并不相信我能叫来阴司正神。不过也无所谓,我之所以毫不避讳的把沈云璋搬出来,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