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很明确,庄辉因此觉得心灰意冷,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会儿。”我叫住了他,“你想的办法指定是不行,我给你指条道儿吧,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你得想明白。”
“王师傅你说。”
庄辉表现的很激动,还习惯性的擦了一下眼角,可他哪里能够流泪啊?
“你儿子今年四岁,可能他到现在都没有死这个概念。”我十分理性的说道:“但几年之后,他就会知道说原来我爸已经死了。到那个时候,他再回想起四岁的时候吃到的蛋糕,你觉得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庄辉似有不解,“一个蛋糕,吃了就吃了,能有啥好坏?”
“我不是说蛋糕好坏,是说这个事儿。”我耐心的说道:“如果你儿子以后心思细,比较懂事,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蛋糕。别觉得孩子小啥的,童年的缺憾、伤痛,真的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
“那就…”庄辉犹犹豫豫的说道:“那就不告诉他是咋回事儿呗!我做个蛋糕,让他吃了就行。”
果不其然,和我想的一样,他这个遗愿,往好听了说是完成和孩子的约定,往难听了说一点儿,那就是为了达成自己作为父亲的一个成就。
这样不管是别人看,还是自己回想,就都成了:你看看我多伟大,死了还惦记着让儿子吃上我亲手做的蛋糕。
“那你要这么说就简单了。”我顺势掏出了手机,“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在外卖上订个蛋糕送过去就完事儿了。”
这下庄辉更不理解了,瞪着眼睛问道:“订外卖和我做的那能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的?自己动手又不能告诉你儿子,订外卖你又觉得不是亲手做的不行。”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还挺讲究仪式感。”
庄辉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不能跟我儿子说蛋糕是我做的,那也不是我说的啊,那不是你说的吗?”
“我可没说不能说,我是问你能不能决定这件事。”我有些不愉快的说道:“你要是觉得你儿子能承受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那我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