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嗽的树叶声漫天响,两三道身影在林间快速地窜动。突然,一个人拔开某处草坪,慌地顿住身形:“听,快过来。”
对着身后的伙伴一声喊叫,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那个被他唤作听的人身影快速地移至跟前,低头一看,他那平静如水的脸上不曾荡起一丝涟漪,尽管他看到的是已然兽变了的疯狼的尸体。
尸体的表面没有一处伤口,然而疯狼却是以七窍流血的惨状出现在听和他的同伙面前的。
只见他平静地转身,望着身后还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道影子,语气平静地说道:“去报告头,说疯狼已经找到。”
躲在黑夜里的影子身子一矮,一声应和:“是!”
说完,便穿林而出,瞬间向远处走去。望着第三道影子渐渐消失在眼前,他的眼神开始放到眼前那位还处在惊吓当中的第一道身影:“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话说间,双眼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那人微闭了下眼,凝目静听了会,然后满意地将双眼睁开,嘴角不由地上翘:“都干了这么久了,自然还是小心点好。”
说着,他开始随意地拍打着身上无意中留有的灰尘;再抬头时,竟然露出了一张和听一模一样的笑脸。
见听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掩抑的喜悦,他的脸上也不再掩饰地绽放光芒,只听他尽量压低声音地说道:“我查了,像他们所为!”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听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说出了口,“琴,你知道吗,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乱来啊!”
那被叫作琴的第一道影子激动地一步靠近:“为什么?”
说实话,他已经不能再等了。然脸上已是暗潮涌动的听却是转过了身,用谨慎的语气回道:“我们应该再等等,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琴一听,沉默了下来。就在这时,林间开始出现细微的嗽嗽声,听警觉地一瞥,对琴郑重地吩咐:“头来了,你变回原样吧。”
琴这回没做什么挣扎,乖乖地变回了原貌。在几人的簇拥下,头秘密地来到了这片装满他耻辱的森林,穿林而来,到了疯狼死的那个草堆,一声暴喝:“这是怎么一回事?”
底下人面面相觑,惊慌地悉数跪地,只有听一脸平静地立在那,用平缓的语气回道:“疯狼被杀了。”
他当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又不是瞎子?
只是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心中的仇恨越来越深,已经让他快失去理智了。
他要把最后一张王牌打出!
看着头喷火的双眼,听漫步地走到主的身边,语气平和而又略显郑重地说道:“头,放弃吧,风的实力已经相当变态了。”
头一愣,缓慢地回头,用不可思议地目光望着眼前之人。这人跟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知道他是对的,可那么多年的怒火,那么多的羞耻,这叫他如何能就这样算了。他不耐地紧闭着双眼,呼吸急速。
听暗自微挺了挺身,朝跪在地上的琴望去,碰巧琴这时也抬起了头。
两兄弟对视一眼,会意地一笑:“应该去试试那个叫风的杀手。”
瞬间的一个动作,两人又回复到了刚才的表态。
琴“胆怯”地低着头,而听则将视线收回到头的身上。
此刻的头总算压住了心中的那团烈火,他明白现在应以大局为重。
现在这种状况,为了组织,他是应该忍忍的。所以,眼光几翻闪动,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