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算是好的,偶尔能挤出一两个名额来。
但何秋生就比较尴尬,人家招新人吧,他的年龄和学历都不占优,招熟练工吧,他又没有在城里上班的资历。
何瑞雪把情况分析给他听,又问,“三哥,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找到工作当然万事大吉,找不到就老实待在村里。
你嫂子倒是挺支持我的,想求她那个弟弟帮忙,她还说她婶子理亏,肯定会给一笔钱来堵她的嘴,我们正好拿钱买房,到时候全家人都搬到城里来。”
何秋生牵出一抹苦笑。
真要这样,那他可就彻头彻尾成了吃软饭的了。
他虽然不会死守着所谓的尊严拖着家人过苦日子,但心里总归不会太好受。
“哥,往后你肯定能赚大钱的,我对你有信心。”
何瑞雪觉得何秋生在做生意的天赋很高,听爸妈说他小时候走街串巷当过货郎。
用针头换鸡毛,鸡毛换牙膏皮……换到最后,一分钱不花给家里的锅碗瓢盆添置齐全了。
读书时在班上成立互换小会,总能搜罗到学生们追捧的玩具,还弄出了小人书租借角。
借书看只用两分钱,他能从中抽成一分,美其名曰管理费,一个学期就能把一年的学费凑齐。
除此以外,他还和人用山里的果子交换“垃圾”,比如剩了几页的本子,丢掉的铅笔头。
他把空白的纸张装订,笔头上粘上木棍,连文具都不用爸妈出钱买。
以他的头脑,要不是赶上计划经济,也不至于在村里蹉跎。
何瑞雪坚信,等几年后市场放开,才是他真正大展身手的时候。
她说的全是真心话,字字句句格外坚定。
何秋生都搞不清楚她的信心来源,扯着嘴角说,“这年头赚大钱的可都没有好下场,你哥我只想踏踏实实的。知道我这些天为什么老是在外面晃悠不?”
“妈说你是腿上长了跳蚤闲不住,整日跑外面游手好闲,生怕她把你拉过去修鸡窝和扫落叶……”
“停。”
何秋生赶紧打住,面色涨红,“别听妈唠叨,她看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哥是去干正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