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临近傍晚,黄豆泡得鼓起来。
江衍序用形状完美的手推着磨盘,白花花的豆浆流进桶里,之后倒进大锅里煮。
没有烧开的豆浆是有毒的,容易引起腹泻,刚滚起泡的时候不能喝,是假沸,要开小火继续熬煮。
等豆浆微微冷却,江衍序从厨房里拿出个装粗盐的陶罐,底下的水就是盐卤,点出来的豆腐比用石膏的更嫩滑。
卤水加进去,豆浆开始逐渐凝固。
舀起来便是入口即化的豆花,当地人都是吃咸的,还从未听过有甜豆花的说法。
浇上酱油,撒上葱花,比鸡蛋羹的口感更嫩几分。
大概浓缩就是精华,江衍序种出来的黄豆产量不高,但味道却很正。
压出来的豆腐不是清汤寡水的那种,能尝到明显的豆香味。
上午叉到的鱼在此时派上用场,江衍序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的鱼炖豆腐。
一天之内连吃两顿荤菜,员工们直呼过年都没这样,还有人抓着何瑞雪的手反复邀请她每周过来玩。
离开时,江衍序送她去车站。
何瑞雪把两条狗子留在这里,独自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汽油稀缺,几乎所有的公共交通都是靠烧煤炭驱动,后面拖着长长的尾气。
坐在塑料椅子上,何瑞雪左边的麻袋里装着几只处理过的野鸡和野兔,右边的脸盆里放着几块豆腐,打算让家人尝尝他们的劳动果实。
……
黄家老头一旦松口,事情就好谈多了,由中间人出面,打算以六百五的价格买下他家的院子。
原本他们想抬价,可谁让黄泰已经在办交换工作的事,他们一家要尽早举家搬到县里。
到地方还要去找房看房,时间相当紧迫,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都定下来了,赵梅丫才听说,没好气地戳何秋生的脑袋,“你们可真行,悄没声地就把事儿给办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咋了?怕我不答应啊。”
“没有,我不是要等事情完全确定下来吗,万一中途出了变故,不是让您白高兴一场?”
何秋生边往后躲边说,“妈,你跟爸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也到了享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