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走啊,哎哟,咱们煦宝真不错,比你哥哥强多了。”
赵梅丫夸人的最常用手法就是拉踩,从第二代到第三代,从来没变过。
今天却在何晓煦这里折戟。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她,奶声奶气中透着严肃,“奶奶,妈妈说过,不要和别人比,要和自己比。”
赵梅丫在心里翻白眼,心说我教育你妈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一家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谁不说她的孩子有出息,多少人找她讨教教育子女的窍门。
但她向来注意在孩子面前维护女儿的形象,点头随口敷衍,“你妈说得对。”
牵着孩子走到后院,这里耸立着一块奇异的石头,是先前挖防空洞的时候弄出来的,放在原来鸡窝的右侧。
江衍序测算过院子里的风水,说这里最合适,能镇宅,守气运。
家里人都不懂这些,自然是他说啥就是啥,石头四周种了一圈花,是路边常见的野花。
雏菊、凤仙、鸡冠花,黄的白的粉红的,开得正热闹,一股子蓬勃的生机。
赵梅丫摘下一朵玫红色的凤仙花,给孙女染指甲,透过窗户看见卧室里看书的夫妻俩。
忍不住扬起声音,“煦宝,你说你爸妈两个傻愣子,把钱都花在刀把上,生怕让人看出来。
要种花也不弄点名贵点的品种,什么秋菊夏兰,让我跟戏文里的老太君似的抽空还能带着人赏花,眼前这些万一不说路边到处都是,农村里一薅就是一大把,我真是看得够够的。”
何瑞雪斜眼看着江衍序,两人会心一笑。
这些花其实大有来头。
当年江衍序向她求婚时把成片的野花移植到山谷,带给她满目的春色。
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几岁了,山里的花更是开了又落,种子随着季节的轮回埋进泥土。
那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花谷,百卉含英,满山遍地。
他们把山中开得好看的花期长的野花都标记出来,等枯萎后再收集种子。
目前家里长的这些,就是他们去年洒下的成果,透过窗户就能回忆起那天的光景。
何尝不是一种夫妻间的情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