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这会没功夫搭理他的调侃,只想把人轰走。
“人你已经看到了,我好得很,你走吧。”
冰冷的语气不但没有赶走人,人反倒还进屋了,不疾不徐地走到唐琬跟前,“怕什么,鹤宥深和鹤泊远还在书房里挨训呢。”
这也不是他可以大摇大摆,出入表弟妹房间的借口啊。
唐琬见他靠近,身体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紧张地抓起被单挡在胸前,瞪大双目,“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而且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别乱来啊!”
她不信任他。
男人从口袋里慢慢捻起一截白色蕾丝,“看来还是把记忆撞丢了,东西不想拿回去了?”
是之前从她身穿的白色蕾丝睡衣上,扯下的半边肩带。
他们翻云覆雨的证据,也是威胁她今早要配合演拿出戏的把柄。
唐琬一再表明不愿意陷入鹤家的权斗,但他为一己私利还是拉她下水。
她生气地一把夺下肩带,还要赶他走,但话到嘴边……想了想。
“那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杞人忧天的样子在厉渊眼里只觉好笑,“唐琬,你要想当个好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踏入鹤家这深宅大院。”
他所指,并非只是简单地说进入这栋老宅。
而是指嫁给姓鹤的。
那些自恃姓氏显赫,自命不凡之辈,于世人面前,金玉其表、仁义道德,可背地里哪个手上没沾过肮脏龌龊的污浊?
再干净的白玉,浸入这样的染缸中,也无非两种结果。
要么玉碎瓦全;要么生出瑕疵,同流合污。
像唐琬这种还抱有独善其身想法的,只能说单纯得愚蠢。
唐琬也不甘示弱,看向那张好看得泛邪的脸,眼神嘲弄,“厉爷怎么好意思评论鹤家,你不也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嚯,小白兔咬人了。
厉渊轻笑出声。
“我昨天不是开诚布公地跟你说了吗?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至于要怎么处理那个,原本想陷害我的人……”
他刻意停顿,卖了个关子。
略薄的唇形一开一合,“我敢说,你敢听吗?”
唐琬自嘲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