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在艺术馆里,安嫣然拿赝品陷害她的那个花瓶吗?
看来厉渊真没吹牛,世界唯二的两个珍品之一,就在他家里。
她的目光缓缓从花瓶移向周围奢华的装饰,这就是豪门的世界吗?
如此奢靡又随心所欲。
他们可以轻易拥有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随意摆放,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装饰品。
而普通人却可能一辈子都无缘得见。
要是按照唐琬平时的性格,她是不会如此窥探别人的私人领域的。
但是对厉渊,她有种好奇。
那种好奇是基于畏惧。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距离,但她却依然不清楚他是谁?
这个‘谁’无关他纪元总裁,鹤天宸外孙的身份,是他剥去一切虚妄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红毛老外说,他没有弱点。
可一个人又怎么会没有软肋?家人,恋人,金钱,欲望,只要在乎就是软肋。
唐琬自顾自琢磨着,等人回神过来,已经不知不觉上二楼,站在了最大的那间卧室门前。
门开着。
私密空间,她没有进去,即便是站在门口这样张望,都觉得不好。
但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别人家的卧室都尽可能地布置温馨,他这里面只有黑白灰三色,看着又冰又冷。
她要长期住在这种房间里,不抑郁才怪了。
“真冷淡。”
唐琬把心里对房间的描述,嘀咕了出来。
过道厚重的地毯,掩去了来人的脚步声。
“你说哪方面?”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唐琬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惊慌中转头,就见厉渊一手撑在墙面上,一手跨在腰间,身姿闲散站在她身后。
脸上标志性的似笑非笑,戏谑道:“想看怎么不大大方方进去看?”
有种被人抓包在偷窥的窘迫,唐琬红着脸,“我只是逛到这里了,没想看里面。”
她要走,厉渊挪动半步,她迎头就撞上了一堵“墙”上。
唐琬揉着额头抬头,男人太高了,就算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下巴和脖子也得拉成一条直线,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你们谈完事了?”
“嗯。”
“那高列?”
“走了。”
所以现在这栋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厉渊用下巴点了点房间,要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