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懊悔自己当初还不够狠,没有杀童笙灭口,没有杀白知章全家?
他忽然又生出了一丝惧色。
他是不是在害怕自己被抓,他背后的人会对他下狠手?
对方或许没有他当初那么“善良”,有可能会杀了他全家!
他现在的表情复杂而凌乱,他是被阎玉竹给诓来的,可以说,他对今日的堂审没有丝毫准备。
现在,他更是无法回家送信号,好销毁证据。
他,被困在了这里。
此时此刻,他除了等候即将到来的审讯,其它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阎玉竹沉沉看着苏慕白:“你说当年你父亲是因为不愿修改账本,隐瞒那同门偷取紫檀棺木之事饵被其杀害?”
“是。”
“但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我有!当年帐库的账本虽已烧毁,但其实,我父亲一直有做备份账本的习惯,所以我有他的账本备份。”
苏慕白从怀里,取出了那本备份账本,恭敬呈上。
衙差从他手中接过,呈上了阎玉竹的公案。
“荒唐!”曹勤忽然喊了一声,“御造司的账本怎么会有备份?你这随随便便拿出一本来,怎么证明它是御造司的账本备份?我看,是假的吧。”
我看着曹勤冷笑。
先前引曹勤去烧慕白家,就是为了让他以为我们有备份。
但那时,我们其实是真没有。
而现在,我们有了,他却又不信了,以为我们是假作真。
这案子,一直在真真假假中,也好,就让曹勤在这虚虚实实中,慢慢暴露自己。
我看向曹勤:“曹大人之言有理,幸好,御造司不是每个库房的账本都被烧毁,所以其它帐库里的账本,依然留存白司库所记的账本,可以取来比对笔迹,若苏慕白呈上来的账本与那些账本笔迹相符,就证明苏慕白说的是实话,他递上来的,确实就是白司库的备份账本。”
曹勤咬了咬牙,一时无言。
“来人,把白司库记录的那些账本呈上来。”
阎玉竹刚一下令,就有衙差抬着箱子走入公堂。
箱子上是御造司的钢印。
曹勤一眼就认出,毕竟,他也曾是御造司的司库。
曹勤再次陷入吃惊,显然他没想到该取的证据,我们早就在昨晚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