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
来到星期五。
随着早上入学典礼的落幕,也正式宣告为期五天的新生训练营结束。
有一说一,首都大学的入学典礼比春华高中的利害太多了。
无论上台发言的校领导,各学院的院长,亦或是学生组织代表,都能做到引经据典,声情并茂。
让原本无聊的演讲,多出了几分生动。
除此之外,学校还安排社团进行演唱以及戏剧表演,看得那叫一个尽兴。
临了,甚至还有一位知名度很高的歌手上台献唱,场面一度失控。
完事后,一堆学生围上去要签名。
起初,陆悠也想凑个热闹,但当他看到密不透风的人墙时,果断打消了念头。
一来,陆悠对明星不是特别感兴趣。
二来,就算真想要签名,陆悠也没必要费力去挤,完全可以打电话找陆见言,借陆家的名头邀商演。
到时别说签名了,上台握手合照都轻轻松松。
不过,如何说服陆见言就是一件难事了。
在陆家,喜欢某个明星的作品,去看演唱会,没问题,但要是敢花大价钱追捧,那就没办法了。
陆家有一门祖传的大记忆消失术,随时伺候。
……
下午三点多。
陆悠将笔记本装进书包,拉上拉链。
回过头,就看见毕杨德头戴耳机安静的坐在电脑前,面前还有一本摊开的教科书。
陆悠思索片刻,起身走到毕杨德旁边,一手搭上他肩膀,问道:“在看什么?”
毕杨德看了眼陆悠,摘下一只耳机,顺带按下暂停键,回道:“国外的数学分析课。”
“数学分析?本科层次的你应该都会了吧,还用看吗?”
“会做题可不等于会。”
毕杨德很有自知之明,
IMO的名头再响,也脱离不开考试的本质。
而只要是考试,在应试教育下,就没有堆题量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堆题量,只能堆出定理应用的熟练度,却堆不出对定理本身的理解。
当然,就绝大部分人而言,定理与工具无异,会用就行。
好比如,用洗衣机洗衣服,按照说明书操作即可,不需要深究它的工作原理。
但毕杨德不同,他是数学专业的,未来的目标是从事纯数领域研究,通俗来讲,就是发明工具的人。
一个发明工具的人,不理解工具的运行方式和工作原理,能行吗?
必然是不行的。
陆悠仔细观察着毕杨德的脸,见他眼神平和,神情宁静,便小心的试探道:“老毕,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还好吧?”
毕杨德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自星期三晚上你回来到现在为止,同类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这是第十一遍,没事都给你问出事了!”
“瞧你说的,我这不担心你吗?”
“不用担心,我真没事!”
陆悠一巴掌扇在毕杨德后背上,生气道:“没事你还一天到晚的失魂落魄?装模作样博同情是吧?”
这两天里,毕杨德像换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经常望着某一处发呆,一望就是十来分钟。
宿舍其他人问他有没有事,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搞得陆悠三人提心吊胆的,生怕毕杨德做傻事。
毕杨德尴尬的挠挠头,道:“其实,难过是挺难过的,毕竟第一次喜欢上别人,连开头都没有就被拒绝了。
但难过归难过,要我寻死觅活也是不可能的。
是,我承认,我是喜欢王菱花,我对她一见钟情,可也没喜欢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人世间还有许多有趣的事等着我去探索,数学领域还有广袤的空间等着我去开拓。
一个已经明确拒绝过我的女生,是不会影响我太久的。”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
陆悠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