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井山在世界棋坛上,哪方面能排第一,似乎只有年收入这块,井山排第一相当有含金量。
和田理事长回过神,也没多想,可能是井山拿过国民荣誉奖,北原君才把他当做榜样?
他和蔼笑道:“北原君休息去吧,一会有人给你送去职业证书。”
北原贤人点了点头,离开对居室。
他拉上袄门,扭头看向隔壁,相武葵的对居室里面没什么动静,应该还未结束,自己先回去算了。
登下楼梯,回去找留在候场室的高梨,却没想,在半路的讲棋室里看到了她。
棋院每天都有安排职业棋士,免费为棋迷讲棋,义务性质,不收费用。高梨絮风就悄悄找到了一间讲棋室,坐在门口最后一排。她无心听讲,神思一直在发散。
“万一北原同学定段失败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受到打击......”高梨絮风比较忧虑,她很清楚北原同学的境遇现状,这场定段赛对他太重要了,不仅关乎十几年的努力,甚至还影响到他的人生未来,一旦失败,心情一定会很受打击吧。
“万一北原同学失败了,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他振作起来吗......”高梨絮风心情有点沉重,她不担心葵,葵的家境很好,父亲是很厉害的投资家,能容许自己的孩子失败太多次,但北原同学不一样。
她余光注意到后门口有人影,微微侧目看去,北原贤人向她招了招手,她赶忙收罗起奖杯和荣誉证书,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开。
她放轻声音,忐忑担心地问道:“过关了吗?!”
“还算顺利,定段成功了。”
“那就好......”她双手叠在胸前,终于放松地长舒了口气。
北原贤人心情异样,怎么他职业定段,高梨比他还要紧张最终结果。
不过他还算比较了解高梨,略微思索便心中了然,这个女孩子非常重视自己的朋友,更非常照顾朋友。
就像当初百合同学难过和受伤时,高梨会安慰她,亲手敷药;更早的乐队比赛,他也收过类似的照顾;今天的联棋决赛,她更是特意早早起床,连夜给大家烘焙惊喜的甜点;每天早晨,她在学生会里,也都会为每一个人认真沏茶——像这样的事情,他记忆中有很多,也大概能想到,高梨在担心什么。
“葵那边还没结束吗?”高梨絮风放下了心问道。
“应该也快了,”北原贤人稍一斟酌,既然她不留在候场室,肯定是不想待在那把,于是说道,“不用回候场室了,我问问棋院的工作人员,能不能找一间空闲的房间。”
口罩下的高梨絮风笑着点了下头,欣然接受,之前乐队比赛的余热还没有冷却,万一她被人认出来,总会很麻烦。
北原贤人叫住一位路过的棋院工作人员,简单说清楚,棋院的工作人员似乎认识他,转过身,伸手指了一间棋室。
路上,高梨絮风笑道:“北原同学现在成了职业棋士,有一些特权了呢。”
北原贤人推开门,张望室内,说道:“大特权不知道,反正借着练棋的名义,征用一间空闲棋室,肯定没问题。”
没过一会,走廊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无聊刷手机的北原贤人抬头看去,恰时门开,武宫爷爷带着一伙人来了,还有相武葵。
“葵,通过了吗?”高梨絮风一口问道。
“输了,但定段成功了。”相武葵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平淡,似乎没因为输棋而失落,也没为成功定段而兴奋。
北原贤人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定段成功就好,输棋不意外,爱咲美毕竟是女流棋圣,一般的男职业对上爱咲美,都不敢说稳赢。
武宫爷爷递过来一张很有逼格的“书法作品”,笑道:“北原君,打起精神!整理下仪容!一会的拍照,可要上传到棋院的网站上。”
北原贤人接过“书法作品”,低头一瞧,白纸黑字,用毛笔手写,全是熟悉的汉字。
第一竖行,写着他的大名:北原-贤人殿。
殿,是称谓。
后面竖行:“贵殿棋道执心修行无懈怠,手段愈熟,依之初段免许毕,犹以勉励上达之心,挂可为旰要者也,仍而免状如件。”
大体意思就是,你潜心修行棋道不曾懈怠,棋力渐进,特颁发职业初段证书,以勉励你的上进心,往后还要继续努力。
后面还有平成年的日期,再后面,是棋院理事长的署名,盖有红印章,以及四位审查役的署名和私人印章。这是标准格式之一。
这张像极了书法作品的二尺纸张,就是岛国的围棋职业证书,也称“免状”。
相武葵同样抱着一卷免状,在摄像师的指示下,两个人依次坐到椅子上,面对镜头,双手展开黑字白纸。
高梨絮风也没干站着,围着椅子转了两圈,注意到北原的后衣领有一点卷,赶紧走上前,迅速为其整理了一下,接着也给相武葵整理了下衣领,然后退出镜头范围。
咔嚓咔嚓连响几声,免状颁发仪式结束。
......
峰高的大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