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斯内普喃喃地问道，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

此时的卡尔文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他硬着头皮说道，“是的。我很早就发现了他额头的伤疤上黏着一块突兀的灵魂碎片。”

斯内普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喘息着，喃喃地重复道，“你骗了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重新睁开眼睛，目光一如一如既往的平静，透过半月形的镜片凝视着斯内普。

“我必须承认我对你隐瞒了真相，西弗勒斯。哈利·波特可能真的需要死上一次，不过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所以我必须尽可能快地培养他，磨炼他。”

“死上一次？邓布利多，这话什么意思？”斯内普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木头。

“正如卡尔文所说，哈利的头上，有一块突兀的灵魂碎片，这块灵魂的主人就是伏地魔。哈利·波特因此成为了他的魂器，而哈利也获得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能力…”

“蛇老腔！”斯内普急切地说道。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伏地魔可以通过灵魂碎片入侵哈利的大脑，所以卡尔文才如此紧张，哈利知道他和卢修斯合作的事。”

“但最主要的是，只要哈利还带着那块碎片，伏地魔就永远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斯内普哀求地看着邓布利多，希望他接着讲出拯救哈利的办法。

邓布利多明白斯内普的意思，“我确实想到一个办法。但是太虚无缥缈，太不可思议。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所以还无法向你透露。”

卡尔文略有些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他知道摧毁魂器是有多么困难，但是邓布利多竟然有办法做到在不伤害本体的情况下取出灵魂碎片。

看着斯内普如同无底深渊般的黑色眼眸，邓布利多转移了话题。

“卡尔文，你刚刚说的两个办法，是什么？”

卡尔文偷瞄着斯内普，“直接给他们来上一发遗忘咒，让他们忘记这件事。或者……”

“告诉哈利真相，然后教会哈利大脑封闭术。”

邓布利多食指碰了碰，“老实说，我们不应该对小巫师使用遗忘咒，这会对他们的未来学习产生影响。”

他抬起头看着卡尔文，但是卡尔文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斯内普坚定地说道，“让我来。”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着斯内普。

“让我来教波特，大脑封闭术。”

又是一阵沉默——

“……别伤到他。”

“至少我不会像一只屠夫对待他的猪一样对待哈利。”

办公室里的谈话在一种凝重到窒息的气氛中结束了。

斯内普和卡尔文一同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卡尔文打算去找一下卢修斯，处理一下多比。

但是没走多远，斯内普就停下了脚步。卡尔文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或许是卡尔文看错了，斯内普深邃的眼睛里竟然有一点泪花。

“卡尔文，”斯内普的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冰冷，“你对灵魂很有研究，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哈利头上的碎片取下了吗？”

“就像墙壁上的一块污渍，只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就能——”斯内普屏住呼吸看着卡尔文，“你能做到吗？”

“西弗勒斯，你要知道，灵魂是巫师身上最神秘的东西。它是魔法的起源，是巫师的起源。”卡尔文轻声说道，“任何涉及到灵魂的问题，都要格外慎重。”

“所以，就算我能将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从其他魂器取出来，我也不敢贸然在哈利身上用这个办法——谁知道取出灵魂碎片对哈利会有什么影响？”

“不，我不信，”斯内普身体摇晃了一下，扶住了身边的墙壁，“他是莉莉的孩子，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很遗憾，目前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卡尔文不知道第几次可怜他这个曾经的级长了，“也许把伏地魔抓起来，囚禁，等待哈利自然死去。是我能想到最无害的办法。或者说，最不需要哈利配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