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琮在辽东琮立下军功,宁国不思振奋子弟作为,只是让琮承嗣宁国,有巧取国勋之嫌,此乃欺君之罪。
那可是爵位,贾家能荣华富贵数代,归根到底就是有贵勋爵位,如今贾琮才这么点年纪,封爵之事似已指日可待,怎能不让人眼热。
贾敬和贾效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宁国那些浪荡子,听到从军就吓得腿软,他们又有什么法子。
贾母心疼唾手可得的体面,心情就有点魂不守舍,贾琮刚才拒绝的话似乎都忘了,有些郁郁的说道:
“如此正好,我让人看了日子,明天就是黄道吉日,琮哥儿你明日就进入宗祠祭祖转嗣,算了了一件事。”
堂上人听了这番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贾母等人就想着恢复宁国爵位,壮大贾家的声势,哪里想的出贾琮那些弯弯绕绕。
此时贾母也被这话吓到了,让贾琮承嗣宁国居然会弄出欺君之罪,那她是万不敢如此的。
此时贾政说道:“老太太,这事我们原先想差了,琮哥儿的话大有道理,如今宁国已除,荣国万不能再出事了!”
贾敬突然说道:“琮哥儿,你说的只是揣测之词,说不定圣上念宁国先祖功业,对你承嗣复爵不会介意,不试一试如何能知?”
此时荣庆堂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贾敬。
再也没想到一个两榜进士,修了这么多年仙道的高士,居然会说出这么自私冷酷的话来。
贾琮好奇的问道:“敬老爷的意思,是让琮一个荣国子弟,用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做赌注,去搏你们宁国一脉的爵位?”
贾母在一旁怒道:“敬哥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杀头抄家的事也能拿来试的,我看你想复爵想魔怔了。”
又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贾琮,自己觉得挺好的一件事,被这小子一说竟然如此要命,这小子毕竟是个厉害的。
倒像显得自己真有些老糊涂了,贾母心中说不出的便扭,还有些臊得慌……。
没好气的说道:“这事就此作罢,政儿你亲自去宗人府把文牒拿回来,就说琮哥儿不再转宗承嗣,免得留下话柄。”
贾敬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对着贾母哀求道:“老太太,不能这样啊,这可是宁国复爵唯一的希望……。”
贾母理都没理他,就让鸳鸯扶着自己离开了。
贾琮有些厌恶的看了贾敬和贾效一眼,宁国先祖刀山血海拼杀出的功业,没想到后世子孙如此不堪,从此世上再无宁国爵。
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荣庆堂,和贾政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
贾琮出了垂花门,绕过抄手游廊,突然前面香风飘动,一个窈窕的身影从斜刺里穿出来。
“三哥哥,你回来啦!”
贾琮定睛一看,原来是探春,穿了件玫红花枝刺绣交领长袄,一条雪色百褶裙,半年不见,依旧那般英媚俊俏。
探春望着他,一双明眸晶莹透亮,脸上都是爽朗明丽的笑,如同初夏午后明朗耀眼的光,很是动人。
“都知道今天三哥哥回来,姊妹们都在我屋里呢,我特地去荣庆堂瞧瞧动静,可巧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