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事都如此冒进,歪理邪说一大堆,我说不过你,今天我就是要撤资散伙,从此个人走个人的路,谁也别碍着谁发财!”
“我都说过了,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得给我时间啊,你不能……”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
白灵筠作为一个意外闯入的路人,实在听不下去这两只菜鸡互啄。
清了清嗓子,“要不你俩都别干了,把这戏园子卖了吧。”
“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朝白灵筠吼过来。
因站在戏台的藻井之下,拢音效果好,这两嗓子吼的极有气势。
白灵筠抬起手指按了按被震到嗡嗡响的耳膜,这俩小学鸡一致对外倒是很团结嘛。
其中一名穿格子西装的青年从戏台上跳下来。
一身风尘仆仆,面上略显疲色。
跨步到白灵筠面前,“东郊戏院今日歇业,先生若要看戏还请移驾他处。”
青年话一出口,白灵筠就知道这位是个资深“老阴阳”,话里有话,明讽暗刺他未经允许偷听旁人讲话。
白灵筠双手合抱作了个揖,是中午吃饭时刚跟溥侗学的标准清廷礼。
这样的礼节一则表示对他人极大的尊重,二则也时常用以表达真挚的歉意。
“实在抱歉,方才并非有意听二位先生谈话。”
这二位站在藻井之下吵架,嗓门比唱戏的声音都大,别说他在门里,耳力好些的站在东郊戏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青年见白灵筠礼节真诚,面上表情柔和了些许。
再见此人眉目如画,面如冠玉,也不像是那种偷偷摸摸听墙角的猥琐之人,遂鞠躬行礼表示歉意。
“是在下语气冲了些,先生莫怪。”
白灵筠笑道:“我们戏班子先前租了您这戏院几日,一直没得见戏院老板,今日倒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