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方向怎么有些玄妙?
黎叔指了指红木盒子。
“少爷打开瞧瞧,一眼就能辨出两条帕子的区别来。”
白灵筠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暖黄色的帕子被里面的丝绒扣带固定着,四角都绣有大团牡丹,牡丹的花蕊和描边皆由金线勾边,极尽雍容华贵。
他虽瞧不明白绢丝和真丝的差异,但这条帕子的确与昨日那条大有不同,看着就……更贵了。
只不过……
这帕子不论是颜色,还是上面的绣花,都与昨天那条完全不一样,
黎叔不说昨天那条是样品吗?样品跟正品即便颜色有差,可花样总该相同吧?
啥啥都不一样,难道是他对样品有什么误解?
帕子送到,黎叔又说起了旁的事。
“上半夜结了冰,外面的雪虽停了,路却滑的很,偏院已经备好车,挑云就在院外候着,您拾掇好了知会他一声,坐家里的车出门去。”
白灵筠看看黎叔,再看看手中的帕子。
半晌,将盒子重新盖上,再开口时,音色有些沙哑。
“好,多谢黎叔。”
以沈夫人的聪慧精明,点心包装都能考虑到,要拿去送礼的帕子怎么会出错?
想来是沈老爷与沈夫人讲了昨晚他们在院外相遇的事,沈夫人怕他为难,特意叫黎叔又送了条新帕子来。
摩挲着装帕子的盒盖,白灵筠心里透着股酸酸胀胀的温暖,他再普通不过的俗人一个,何其有幸,在这异世之中有人关心,有人疼爱。
九点一刻,白灵筠与戴沛川坐上车出了门,开车的司机是挑云。
进了正月他没怎么出过门,一是天气不好,整日下雪,下的他人懒不爱动。
再则,陈福生出殡结束后,英哥儿托双瑞给他带了话。
柳方那日在胜福班大闹一场没讨到好处,私下里印了好些造谣抹黑他的传单,专挑八大胡同、菜市口这些人群聚集,人口复杂,京畿护卫队、警察厅巡逻队、治安大队都不爱去管的地方偷偷摸摸的发。
一些个说书的、唱曲的、买卖消息的、小刊小报专登桃色新闻的,见了传单上编造到没边没谱的谣言不知多兴奋,一夜之间,关于白灵筠、胜福班、春合堂,胆子大些的甚至牵扯到了司令府,无数个版本的谣言在上不得台面的地方越传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