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朝臣未与他方勾结,家中或大或小也修建个密室、地窖啥的,以备不时之需。
鉴于先前种种,到了中后期,清廷颁布了一则法令。
朝中臣子无论买房、建房,亦或旧房翻修,哪怕是外调官员租赁临时住所,全部要执行计划上报制。
报上去的计划书经过层层审批通过后,关防衙门会派专人根据所报计划进行实地核查监管,以确保计划内容与实际相符。
由此可见,枯树胡同那栋混合了生铁的房子,一定是报备过朝廷,且朝廷同意批准的。
白灵筠的手指扣在桌角上,无意识的越扣越紧,“啪”的一声脆响,桌角的红木镂空雕花应声折断。
如果路珩所说不是谣传,枯树胡同的房子主人真是一位水师大官,大官不仅革了职抄了家,还被手段残忍的活活烧死在里面。
朝廷明知房子里是生铁打造,为的就是防火,还要头铁的硬用火烧,偌大的清王朝,人才济济,不可能连铁熔高温达到多少燃点才能熔成铁水都不知道。
且不说那么大一栋铁房子要烧到什么时候,理论上就不合乎逻辑,有放火烧房的功夫,里面的人早就寻出路逃跑了。
烧不塌,烤不化,那么烧房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结合老乞丐背后的纹身只有达到一定热度方可显现的原理,白灵筠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细思极恐,不敢再想下去了。
太阳升到正空,挑云一行三人终于回来复命了。
白灵筠看着面前狼狈的三个人,一时无声。
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大棉袄二棉裤,穿戴整齐,裹的严实,这怎么半天不到的功夫就摇身一变成逃荒三人组了?
挑云尴尬的挠着后脑勺,一抬胳膊,棉絮从扯破的腋下飞的到处都是。
哈森和格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扯破,但绑麻花小辫的珊瑚穗子如今只剩穗子,没了珊瑚,发丝凌乱且倔强的支棱在脑瓜顶上。
三个人妥妥的诠释了什么叫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你们……跟人打架了?”
哈森、格根步调一致的看向挑云,汉话不好的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一上午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