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才从瓷瓶中倒出两颗绿豆大的黑色药丸交给白灵筠。
“温水吞服一颗,若半个时辰后仍高烧不退再服第二颗。”
白灵筠连声道谢,叫巡逻队长帮忙扶起景南逢,捏着他的下巴将药丸和着温水灌下。
病看完了,药方也写好了,胡秀才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先生留步。”
白灵筠将人叫住。
嗯?
胡秀才不解其意。
白灵筠挺直腰身,姿势标准的向胡秀才作了个九十度揖。
“多谢先生。”
胡秀才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举手之劳,您不必如此。”
“不,在下这声谢并非为今日之事。”
白灵筠定定看着他道:“士衡先生。”
胡秀才愣了一下,再开口时语带感慨。
“原来您还记得我。”
在此之前,白灵筠并未与胡秀才照过面,但却不止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个人。
从他来到这个民国起,“胡秀才”三个字便时不时的出萦绕在耳边。
头疼脑热找胡秀才诊治,活血化瘀找胡秀才开药,在胜福班的那段日子里,他没少听人提起这位赤脚大夫。
再后来,陈福生突然病故,胜福班闹的不可开交,胡秀才又帮他们搭灵棚、备奠仪。
一个外人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用极短的时间撑起灵堂,令逝者入棺,仅从这一点便可看出此人绝非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