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过神,忙不迭收敛心神,迅速低下头去。心中暗自嘀咕一声:“好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差点就中了你的道喽!”那模样,好似适才那些冲动、那些失态,全然与他无关。
杨再兴这一低头,目光便落在自己上身那歪七扭八、绑得极不规整的绷带上。他微微皱眉,带着几分迟疑,试探着开口问道:“影儿,你……之前是如何帮我处理伤口,又是用了何物止血啊?”
“剑影”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将之前自己的操作步骤,从如何撕下衣物做绷带,到怎样小心翼翼地缠绕在伤口上,事无巨细地详细告知了杨再兴。言罢,她歪着头,一脸不解地反问:“用何物止血?我把这布条绑上后,血不就止住了嘛。”
杨再兴听了,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影儿啊,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金疮药,是专门用来帮助伤口愈合的。你就算一时慌乱,急切间找不来金疮药,也可用草木灰来应急止血呀。哎~你如今这般处理方式,要是伤口感染了,可不就是谋杀亲夫嘛……”
“剑影”一听,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愧疚地低下头,眼眶迅速泛红,像被一层薄雾笼罩。她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小声说道:“我哪里知道这许多……我只是一心想帮你治好伤口罢了。”
杨再兴见她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像被揪了一下,满是心疼。他连忙将“剑影”轻轻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该这般说你,你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的。”
谁知道,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倚在杨再兴怀中的“剑影”像找到了宣泄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唰”地一下涌了出来,抽泣着道:“你这负心郎,身子才刚好些,就来说我,你就知道欺负人家。”那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嗔怪。
杨再兴一听,顿时慌了神,连连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影儿莫要生气,快别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剑影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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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到底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在杨再兴轻柔的安抚下,很快收起了心中那一丝委屈,强忍着抽噎,止住了哭声。她低垂着头,像一只温顺的小鹿,轻轻靠在杨再兴胸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带着深深的愧疚低声说道:“对不起,振武!适才是我不好,使了小性子……是我无用,连处理伤口这点小事也做不来。你且坐着,我这就取些草木灰来,帮你涂抹伤处。”话还没落音,她便轻移莲步,作势要起身走向篝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