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就到这里,那也没什么特别,毕竟先知这种传言每年都有,除了所谓的圣教之外,佛教、道教每年都有类似的事,大多被传的玄乎其玄,也不可能有人去查证真伪。
蒋婆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来了个大转折:“不过,就在疫病最重的时候,圣教的人又去了村子。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难过,领头的人,居然决定自焚身躯,驱逐瘟疫。”
这些对于谢玉琰来说,并不稀奇,她见过听过的,远比这些要精彩,可她依旧假装露出意外的神情。
蒋婆见大娘子表情变了,立即更加卖力地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也很惊诧,真的有人愿意舍命救人?”
“但那村中两个女子都是这样说,我就不得不信了。”
“那人盘膝而坐,让徒儿浇上一种黑色的火油,被火烧着的时候,他口中还喊着‘焚我残躯、熊熊圣火,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谢玉琰似是在仔细揣摩这话,然后看向蒋婆:“你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蒋婆道:“这可是圣教的教义哩,那些女眷动辄就喊,她们说但凡圣教中人,遇到黑暗,只要默念这话,一定会得到救赎。”
谢玉琰不再质疑,蒋婆就接着方才那桩事继续说下去:“圣教的人死了之后,也是奇怪,瘟病就真的没再蔓延,村中一多半的人都活了下来。不过也是因为这次瘟疫,许多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不得不卖儿卖女。那些女子就是这样被卖来了北方。”
“那几个女眷别看被卖到这里,却坚信圣教会救她们。她们暗地里口耳相传,以至于其中许多女眷都信了圣教。她们暗地里筹备一切,也不知道到底通过谁与外面的圣教中人有了来往,就真的弄出了解救之事。”
“可惜后来失败了。”
蒋婆叹口气:“我听贺家有人说,那次是圣教一个厉害的人物出了事,那些女眷才没能得逞。”
谢玉琰道:“后来那些女眷怎么样了?”
“被送去了西北,”蒋婆道,“那可都是银钱,贺家舍不得都杀了,贺管事说,将远远送走,让她们永远回不到大梁就是最大的惩戒。”
于妈妈递了热茶过来,谢玉琰抿了一口:“现在汴京信圣教的人多吗?”
蒋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多,城中管得严,万一被朝廷抓到,要被当成妖教教徒处置。”
“不过私底下……我倒是也遇到一些圣教徒,他们私底下赈济百姓,去年我还曾领过他们给的粮食。”
“不过,我就是打探一下消息,并没有加入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