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在横梁上跳来跳去,黑毛小猪仔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云溪,仿佛在控诉她搅扰了他们的美梦。
房间中那扇窗户上白色的塑料纸破了几个洞,被风吹的哗哗响,冷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云溪打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的日记本整齐的码放着,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和最后一页的日期,对照脑海中的信息,云溪知道这是原主十七岁时的冬天,也就是说她已经初中毕业半年,还有半年的时间就会被送到那个修士的手中。
她房间中为什么会出现小猪仔,是因为这个冬天很冷,气温突降,徐母怕小猪仔冻着,将他们迁到了徐宁的房间,理由是她的房间小,暖和,徐宁当然不同意,甚至直接提溜着猪仔将它们都扔出去。
可惜在父母的混合双打之下,最终只能选择妥协,几平米的房间中充斥着猪仔的屎尿味道。而徐宁生了自记忆以来最重的一场感冒,浑身疼痛,鼻子喉咙如火烧般,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缓缓的合上笔记本,对于徐宁的一生,云溪没有权利评判,她不幸的来源,在于老旧的社会传统,和她的体质。
可是,这是生来就有的,无法改变,要真说起来,只能说她命不好,投错胎了。但是世间比她还惨的人比比皆是。
命如草芥,她是一个小人物,就算在这个冰冷的夜晚死去也不会有人知道,能让徐家几个人想起她的是到吃饭的点,他们饿了没人做饭,还是水缸中没有水时,没人挑水,亦或是猪仔们饿了嗷嗷叫唤时,没人去喂;衣服脏了没人去洗,这些就是她存在这个家中的价值。
云溪现在接受了这个身体,首先需要考虑就是那个修士什么时候瞄上她的,要怎么摆脱他?至于身世的真相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
不知道那个人的修为如何?在哪里?在没确切的把握能摆脱他,或者是杀掉他之前,云溪决定按兵不动。
现在她的身体是实打实的凡人,魂力稀薄,勉强能撑起人身,刚附身的时候,还被原主怨愤的情绪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