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声音依旧在传来,只是却变得有些飘渺。
“所以,不用再抗拒了,那是独属于你的记忆,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忘了哥哥,以及其他的家人,那样我们才会觉得痛心。”
“最后,请看清你想要知晓的真实吧,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所做的.............”
背后猛地传来一股大力,她不由的踉跄的向前,却穿过了那道本该宽厚的背部。
她猛地望去,那背对她的男子摆着手,向着远方缓缓显出的黑暗走去了。
炙热的气息在全身流淌着,被封锁的力量瞬间冲了出来,原本浅色的发丝瞬间变深,眼珠也再度变成了深蓝之色,眼前的视野也极度的拔高。
与此同时,那过去的记忆也随之苏醒。
前方的光景一转,在那有些模糊的画面中隐约现出一道正向远方走去的身影。
在亲自送出门的父亲前方,是那个商人的背部,此刻,正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望着那道背影,她瞬间便将其与某个身影联系在一起。
那是她曾偶然看到过的一个背影,但是,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模样,她深知一个真实,即,人类是无法长生的。
那么,那个人的身上必然有着某种隐秘,甚至会让斯维亚都没有注意到。
咔嚓。
眼前的光影瞬间碎裂开来,海兰薇的眼神却变得极为明亮。
呲。
礼仪用细剑被持到手中,她凝视那道正缓缓走来的身影,周身的蓝色光焰则将四周的黑暗排开,为自己暂时空出一片区域。
时间不会太长,她心中有着觉悟。
“奇特,奇怪,真有趣,竟然是衍生神偶,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画下来——”
“到此为止吧,皮特尔先生,不,或者应该说..........”
海兰薇看着那道面露狂态的画家,说出了那个名字。
“坦佩尔先生。”
“作为商人的你何时落魄成了画家呢?”
画家动作一僵,然后,他的面孔一阵扭曲,现出那张被外界之人一致视作好人的温和面孔。
“真是不巧呢,偏偏是看过我过去模样的你发现了。”
坦佩尔笑着,但是,那双变成纯黑色的眼珠中却不带有人性的色彩。
“本来看来克蕾儿的面上,我也懒得理会你们,可是,竟然主动闯过来,那就怨不得我了,唉,希望那个女儿不要怪我。”
“真是虚假的话语,像你这种人说着什么爱,也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海兰薇讽刺着对方,试图找寻对方的破绽。
“你这可说对了,我对克蕾儿确实没什么父女之情,因为她就不是我的孩子么。”
坦佩尔温和的一笑,但说出的话语却无比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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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为了某个目的,那个孽种我早就杀掉了,竟然妄想玷污我的爱,真是何等让人厌恶的孩子,所以,我才指使那三个蠢货去欺负对方。”
“啊呀,看着对方那哭泣的样子,真是觉得十分愉快呢。”
坦佩尔的脸上露出恶质的笑容,那是与在海门市四处作乱,看着兽们吞噬人类时一样的表情,他发自内心的对此感到欣然。
“是吗,我就觉得是那样,那么,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虽然我本来也不打算放过你。”海兰薇的眼神同样变得冷酷。
“我的亲人们之所以变成那样,也有你的原因吧,看着这座城市发生的情况,我确信了那一点,那并非常规的思维,而是被‘爱’吞噬的俘虏。”
“你将他们爱的唯一对象指向了我,然后才引发了那种被夺取思维般的情况。”
海兰薇的心中有怒火升腾,但她的思维却越发的冷彻,她看着对面的那个家伙,再度确认了,自己绝对无法饶过这个人。
父兄的爱固然让她动容,但在冷静之后,她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即便再怎么爱自己,也不至于想那种只有它们死去才是为了自己好的思维。
那个过程一定是被什么人诱导了,所以,曾经附在自己身上的那份先代思维才会得出它们已经被污染了的结论。
虽然对此并不知情的自己反而得出了是自己觉醒记忆引发的圣迹带来的后果这一结论。
“................十分。”
坦佩尔拍着手,脸上带着赞叹的表情。
“不愧是那位家主所自豪的贵女,仅凭一点线索就能找到大半的真相,真是让我这种愚昧之辈深感佩服,果然,仅凭弱小的我是无法赢过你们的。”
“所以,我————”
呖呖哩呖呖!!!!!
在黑暗的深处有高亢的鸣叫声响起,瞬间打断了两者之间的暗中较劲。
“那是?”海兰薇一边戒备着对方,一边看向黑暗的深处。
“预言诗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等到最后的那一幕出现,连同这个世界也将成为我主的巢穴。”
坦佩尔的脸上露出谦卑的表情,在那眼中闪着狡诈的情感。
“预言诗?”海兰薇心中一震,蓦然想起那据说是名叫皮特尔的画家留下的几幅遗作。
“那么,在这时间不定的黑暗中,你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哪一步呢?”
“是第一幅,还是第三幅,更甚至是——”
坦佩尔脸上的笑容越发邪异。
“到了最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