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骨子里还是畏惧权力的,必须激起万劲松的自尊心,才能留住他,不至于会落荒而逃。
果然,万劲松被激怒了,他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笑话,我行的正走的端,从不造谣生事,两袖清风无欲则刚,我有什么害怕的?”
“你这样讲就自相矛盾了。你在《浠水周报》是责编,正儿八经的科员待遇,也是你所谓的老爷们的一员。按你的逻辑,你也是沆瀣一气的成员,哪里算行的正走的端?”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万劲松张口结舌,无法自圆其说。
“我……我说的是……当权者,你不能把范围扩大化。”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当权者,那因公殉职的纪委张毅书记,算不算是沆瀣一气的成员?”
“你怎么……我没有说张书记……张书记只是个案……”
“好吧,我不提张书记,据统计,浠水这些年打击犯罪、抢险救灾、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的副科级以上干部,牺牲、病故、伤残多达几十人,他们是不是沆瀣一气的成员?”
万劲松被秦云东连续追问的招架不住,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
秦云东喝完粥,站起身。
“劲松同志,你敢于直陈弊病值得鼓励,但我必须批评你,人不能偏激,不能罔顾事实信口开河,制造干群对立,很多可以顺利解决的小问题变得尖锐矛盾,甚至诱发冲突,这难道就是你的行的在走的端?”
万劲松面红耳赤,额头不断渗出汗,顺着脸颊向下流。
秦云东喝完粥,看看万劲松的粥碗。
“喝完它,然后咱们一起走。”
万劲松摇摇头,站起身。
“秦书记,我喝不下去了,你能不能让我先回家带两身换洗的衣服?”
秦云东笑着站起身。
万劲松误会了,还以为秦云东会抓他。
“你想多了,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只是想和你边走边聊一会儿。”
万劲松长出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推上自行车跟随秦云东向前走。